外伤还可以修复,心理性的伤痛反而连绵不绝,因为直观爆炸场面席卷而来的幻听让男人皱起眉头,往椅子里面缩了一点。
过去的记忆像是粘稠致密的黑色潮水,一次次被海上的暴风推助着冲刷上岸,他这只断了翅膀的鸟只能躺在海滩上,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涌来的潮水裹挟住,在密不透风的黏液间窒息。
潮水却又总是在鸟终于看见死亡的曙光时离开,开着劣质下作的玩笑。
耳畔的声音渐渐远去,末光苍介在玻璃窗中隐约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慢慢呼出一口气,将从看见爆炸时就一直在胸腔里翻涌着的黑色情绪吐出去,在玻璃上留下了一小片水雾。
水雾模糊了窗户上的倒影,他终于后知后觉注意到,松尾和志还在等待答复。
黑发男人的背微微塌下去,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下意识选取了一种防御的姿势,抱臂蜷缩在座椅中,衣服因为身体不住的颤抖掀起涟漪,他死死咬住下唇,好像想拼命克制住身体的颤抖,却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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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半个小时才失效的杀意指数卡还在勤勤恳恳的工作着。
旁边传来呛人的烟味,末光苍介皱起眉头,用平日里的语气不满地让对方滚开,但是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落下就被呛咳打断。
猛烈的咳嗽让男人的脸颊上方都浮现了一层不正常的潮红,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抱歉。”叼着香烟的松尾和志笑着摆了摆手,毫无诚意地道歉道,他将手中的烟掐灭,随手扔在地上。
“火真是个奇妙的艺术品。”松尾和志就坐在他旁边,将熄灭的烟随手扔在地上后,凑过去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外面的燃烧的轮船,声音里带着笑意,“不是吗?”
末光苍介发出一声轻笑,“是啊,无论什么样的秘密都能藏住。”
“那些污泥浊水,让人作呕的东西......”他的手仍然贴在玻璃窗上,眼睛里镀着一层光,从松尾和志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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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光苍介咬了咬牙,话尾带着压藏不住的颤抖,好像灵魂中某一个支撑他活下去的东西随着那场大火一起消失不见了,他将头扭到一边,不愿意再往外看一眼。
“不想再看了吗,末光先生似乎很害怕爆炸?”
缩在座椅中的人被更重的阴影笼罩住,他有些呆愣地抬起头,才发现松尾和志已经从座位上下来,站在了自己面前。
松尾和志按下按钮,遮光板重新落下,将外面的火光隔绝,直升飞机内重新归于黑暗。只有被短发女人还有另外一个人操控着的驾驶台还发着轻微的光。
“滚开!”
末光苍介扭过头去,似乎想往后退,但是却被椅背挡住了所有退路,他的眉毛拧在一起,努力露出了一个很凶狠的表情,却被对方猛地抓住手腕,向前拉拽。
男人并不打算将他从椅子上拉下来,只是用一种带着笑意的声音称述道,“你在发抖。”
有着暗红眼眸的人的确全身都在不住的发抖着,显然刚才爆炸的冲击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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