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琴酒在此刻回到那个曾经将君度禁锢住、现在却已被血水打湿的囚笼,大概会注意到,自己属下死时所穿的那件大衣上,为了更好固定衣服而采用了兼顾材料的腰带扣已经失去了最前端的那一片。
而这一片谁都想不到能作为武器的铁片,此时成为了斩向他的屠刀。
银白的发丝扫在了羽谷缈的脸上。
他睁着眼睛看向头顶惨白的灯光,过了好几秒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琴酒死了。
刺耳的警报声在此时从上方响起,伴随着基地内无处不在的,因为门缓缓打开而发出的轰隆隆的机械运转声。那位小侦探已经成功从通风口进入了总控室,并且打开了所有的机关,让警方终于可以如利剑一般刺进组织的心脏当中。
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了。
......有点累啊。
羽谷缈伸手,将砸在自己身上的那具尸体推到了一边,男人仍然保持着死前的神色,连眼睛都没有闭上。明明是自己亲手把铁片刺进了对方的喉咙,但是现在看着这个已经失去气息的杀手,他却没有半点实感。
大概琴酒会死亡这件事,无论对谁来说都有些不可思议。
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他伸手,擦掉了溅在自己脸上的血,有些恍神的想到,连这个深埋于地下不知道多少年的组织都会被连根拔起,这家伙会死好像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羽谷缈慢慢扶墙站了起来,他看向周围,好几台仪器运作着,里面是组织几十年来费尽心血研究出的所有数据...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的数据。
之前由月山朝里交给灰原哀的那一份,他从庄园里带出来的数据已经足够女孩研发出让她和那位小侦探恢复原样的药,至于这些......
黑发男人很快有了决断。
值得庆幸的大概是,这个实验室里还能找到易燃的实验液,不多,但是对于现在来说绰绰有余,他扶着墙,慢慢将所有的液体撒满了整个实验室,然后靠着墙在琴酒的尸体旁边重新坐下了。
从对方那件风衣的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在给自己点上一根后,他随意将手中按开的打火机抛向了实验室的另一侧。
火立刻从地面上蹿了起来,灼烧着所有的实验装置,警报声和机械内部小规模爆鸣的声音同时传来。
羽谷缈垂下眼眸,看见了自己被鲜血覆盖着的手,有些血液已经半凝固了,握拳时有粘稠的触感,看着这双手,他忽然想到了很多很多事情,但这些事情又在转眼之间烟消云散。
口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着。
他摘下嘴里叼着的烟,将其拿起来,原本干净的手机也被染上了血。
屏幕上是一串熟悉的号码,大概是诸伏景光已经成功和队伍已经进入了基地内部,现在正在寻找他的位置。
还真是不想被别人看见现在自己这幅...浑身是伤的样子。
不过要不了多久,等温度足够高的时候,前面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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