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个人,他又不能和沈厌聊起来,只能骚扰常意。
他把手放在嘴边,回头看了一眼门外,小声说道:“这小子虽然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六亲不认没人性。”
陈路平说了一大堆缺点,然后更加小声地说道:“但他对你假不了。”
常意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说完,笑了笑,眼里似乎在说:还用你说?
她说陈路平心软的很,确实如此,即使沈厌并未开口要他帮忙治病,他还是私底下研究了数年。
终究还是放不下,他曾经徒弟的孩子。
常意不看他,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
车厢里静了半响,常意才又缓缓开口道:“您离开京城之前,或许能来喝一杯喜酒。”
陈路平愕然。
马车飞驰地更快了些,在崎岖山路中疾驰而去,骤然掠过。
——
来去都没带下人拖累行程,几人轻便而行,比沈闵钰预料中几乎快了十几天。
陈路平进了宫就开始甩脸子,皇帝亲自来迎这个曾经的老师,好说歹说才让他不那么别扭。
陈路平阴阳怪气道:“这么多年也不见你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常意在后头扶额,早知道陈路平心有怨气,到头来还是在闹脾气。
沈闵钰倒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看来也是习惯了陈路平的脾气,尊师重道得很,一个国君,任由陈路平数落。
陈路平说了他几句,便要去看唐灵。沈闵钰转过头,看着常意和沈厌俩人,目光柔和下来。
“此事辛苦你了。”
他已经收到常意路上被行刺的消息,常意等人回来的路上,沈闵钰就已经处置了李中全,一时间朝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都老老实实的,生怕自己被查出来牵连。
常意目光微动,说道:“本就是臣应该的。”
皇帝抬头,望了望唐灵的寝宫。
一声稚嫩又惊喜的声音打断了皇帝未说出口的话。
“老师!”
沈圆子还不到沈厌腰间高,在宫里被养的好了点,身上还是没二两肉,全是衣服裹出来的虚胖。
他像个团子一样冲过来,想抱住常意的腰,还没碰到,就被沈厌抓着衣领提了起来。
沈厌抓他就跟抓起他身上那件衣服一样轻松,沈圆子天赋异禀,还能在他手里挣扎一下,拉住了常意的衣袖。
常意忍俊不禁,用手拉住他,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沈圆子老气横秋地转过头,对沈厌说道:“就算你要娶老师,也不能这样!这样叫拈酸吃醋,是不对的,男子汉大丈夫,不可这样心胸狭窄!”
常意笑出声,她出去这段时间,沈圆子看来学了不少字,真是出口成章。
沈厌嫌弃了摇了他一下,把他摇得晕晕乎乎,不得不放手捂住自己脑袋。
沈圆子边捂着脑袋边叫道:“我好心劝你,你还恩将仇报,实在是直性狭中!小肚鸡肠!目光短浅!寡情薄意!男人喜欢争风吃醋,是成不了大事的!”
常意不但不劝,还在一旁看着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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