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午不必练,我下午去他府上找他去。”
他们在场上打了一身的臭汗,沈昭回宫洗漱换了身干净衣服,又让宫人给他熏得香香的,才出了门。
他先去皇后宫里看望,唐灵正好无事,在院子里散步,看见他,反应和皇帝如出一辙。
好在唐灵知道给孩子点面子,只轻轻笑了下。
唐灵将剪好的花束递给身旁的宫人,缓步走过来给沈昭理了理领子,说道:“若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都快要不认识了,你可得好好谢谢沈将军,这样子,多俊,比你父皇年轻时还俊几分呢。”
沈昭有些狐疑地说道:“父皇说,我比他年轻时逊色几分,还得多跟着沈将军锻炼。”
唐灵眼神流转,莞尔一笑,捏了捏沈昭的脸:“别听他的,他就是要面子,当然是咱们圆子最俊了。”
整个宫里,也只有皇后一人敢这么说。
明明已经不是小孩,身高也快超过母后了,还是被父皇母后跟小孩子似得疼哄着,让沈昭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虽然儿时有过一段不好的经历,被那对凶狠的“爹娘”虐打的青痕,现在还留在他的身上消退不去,但沈昭还是觉得他很快乐。
那些不好的事,他记不住。
但后来每天遇到的人,都让他仿佛活在天上一样,先是被凶巴巴的白头发大哥哥沈厌救了,怀抱很温暖的常意把他带回了父皇母后身边,父皇和母后都是很好、很爱他的人。
每次想到这些,沈昭就觉得很快乐。
唐灵叮嘱了他一会蹴鞠莫要贪凉,又问道:“你可是要出宫?”
沈昭点点头,他时常在皇宫和将军府来回跑,大家都习惯了。
唐灵拍了拍他肩膀,让他早些出去,一边抱怨:“你若看到十娘,替我骂着她点,整日就是作事,可不就累病了。以后我挑个日子,给她赐个拼命十娘的牌匾可好?”
唐灵唠叨了几句,让他走了。
沈昭骑上马,不到片刻便轻车熟路地驶到了沈厌府门口。
府前一如既往地门庭冷落,不是避嫌,是不敢。
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厌没被夺权分权,常意一如既往大权在握,可见有多得皇帝信任,是板上钉钉的保皇派,识趣点的人都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拉帮结派。
沈昭蹦跳着进来。
今日是官员休沐,沈厌在院子里练剑,他手上动作极快,挥舞间剑身只剩下几道残影。
剑光闪烁,寒意逼人,破风之声从耳边穿过。
沈昭啧啧惊叹了一下,一溜烟地从院子里窜过去。
常意前些日子累病了,请了几天假,也不许他来,怕他过了病气,这才好了些,沈昭主要就是来看她的。
这些天她已经被帝后等人已经说了许久,她这身子就是受不得劳累,娇气养着倒也没事。沈厌倒不会说她,往往都是用实际行动证明,她只能在家里赏赏花看看景。
看到沈昭的身影满院子乱窜,常意放下手里的书,喊他:“圆子。”
沈昭到她身旁乖乖坐下,多年被她教导已经形成了惯性,他在常意面前总是最安静的那个。
沈昭抬头,眼里含着关切:“老师,你好点了吗?”
常意给他倒了杯茶,语气淡淡说道:“我好得很,你怕是要不好了。”
果然,她话音落下,沈厌便收了剑进来了。
沈厌白发束起,皮肤上还沁出点汗意,提着剑就进了屋子。
沈昭现在一看他脸就犯怵,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暗自撇嘴嘀咕道,闷嘴大醋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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