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望着紧闭的殿门,十杖,并不会很久。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人影晃动,门倏地打开,两个太监将人拖进来扔在地上转身便走,而后便又是落锁的声音。
“你可还好?”高长风试探着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难以控制的颤抖。
伏在地上的人想抬头给他一个微笑,可脸上的笑容却在瞬间被疼痛扭曲,
“挨顿打……算不得什么,殿下不用担心……”
以叶时雨的身板能在十杖之后还有力气说话,高长风知道吕贤没有诓骗他,
“你且忍住。”说着高长风小心地用肩膀驮起叶时雨,一步步向床榻走去,叶时雨疼得汗如雨下,却闷不吭声地随着高长风的步伐一点一点的走着,被血浸透的衣摆在地面上画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即便叶时雨已经快要晕厥过去,但当他看到高长风要将他放在床上,仍不顾撕心裂肺的疼痛,奋力挣扎摔在了床边,
“不可……奴才身上脏……”
高长风本想硬将他抱上去,但见叶时雨的目光坚决,不忍再让他挣扎受伤,便叹了一口气从床上抱下一床被褥,小心地塞在了叶时雨的身下。
“这顿板子是手下留情的,不会危及性命,但苦却要受了。”高长风不顾叶时雨的阻止剪开了他的衣服,
“现下能为你上药的只有我,你若不情愿那便打算死了剩我一个人吗?”
叶时雨将头埋进手臂,刚才挨板子那样的痛彻心扉,他都咬紧牙关没让眼泪掉下来,可现在不知怎的,听到高长风这样说竟觉得说不出的委屈与心疼,忍不住痛哭起来。
“怎么了,很疼是吗?”看到他这样哭,高长风以为自己手重了,忙放缓了动作,可谁知叶时雨竟哭得更是厉害。
“不知怎的……”叶时雨抽泣着,“一想到奴才要是死了,这么大的宫中只剩殿下一个人,奴才心就疼得受不住。”
“奴才不想哭的,刚才挨打都忍着没哭,可……奴才现在就是忍不住。”
高长风闻言陷入了沉默,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开始有了裂痕,高长风甚至开始回忆是否有人这样心疼过他,会为了他的孤独和无助而痛哭。
没有……连母亲都没有,她在受到挫折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避,司夜、罗维清,她自认为安排得妥妥当当,却不曾想过一个失去了母亲,背负着家族罪名的八岁孩子在深宫中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你要挺过去,不要再剩我一人,好吗?”高长风轻声道,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更加温柔。
夭夭
“好!”叶时雨的手死死拽着被褥的一角,忍受着着高长风笨拙却极其小心的清理与上药,逐渐陷入了昏迷。
直至多年之后,无论高长风还是叶时雨都时不时的回忆起这段长夜无光的时光,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二人的孽缘应是始于这一时,这一刻。
叶时雨自那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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