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亭看向他,神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宫里?”
他看向紧闭的房门,突然向叶时雨低声道,
“应是要有大事了,记住,从现在开始不看、不听、不言。”
叶时雨一愣,马上反应过来,
“是。”
“我自会向殿下禀报,若能寻得机会会想办法让你走。”
能得四殿下如此信任,必定也是极为重要之人,萧念亭思量往后可能难以太平,自然也要想办法护他周全。
叶时雨双眼瞬间莹亮,期待地点点头,然后候在了房檐下,与萧念亭隔出了些距离,直到一盏茶后,突听得里面一声,
“进来。”
叶时雨忙推门而入,那人已是要告退的模样,
“萧大人来了。”叶时雨请进萧念亭,而后向那人微微躬身,“奴才送您吧。”
门一关上,高靖南便拿起案上的一张纸,
“你来看看。”
萧念亭接过来,这张纸看起来很普通,可捏在手中十分柔韧,不似一般纸张那样易碎,除了宫中怕是没人能用得上这样的佳品。
纸上只书了四个字,
油尽灯枯。
“这是……”
“这是太后亲笔所书。”高靖南面色凝重,“应是到时候了。”
“殿下,可起?”
上好的绢纸付诸一炬,轻柔地连烟灰都未落地,被烛火的热气烘得飘起,而后四散而去。
“若让高成樾当上了皇帝,再想起就难了。”高靖南看向萧念亭,“你在御林军里有多少人?”
“不多,只有百人,但皆是精英。”萧念亭语气淡淡,这大逆不道之词就如同平日闲聊般出口,“另在京城守备军中,约有三分之一,到时可调度至一起。”
“必须出其不意。”高靖南虽也看似平静,但心中已是如盲兔横撞,唯有握紧了拳头才能抑制住身体的微颤,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兴奋?抑或不安。
但他必须,也只能走这一步。
宁王府的氛围突变,高靖南不似之前常在府里,而是一早就不见了人,直到深夜才会疲惫而归,几乎整天都泡在了军营之中,叶时雨便谨记着萧念亭对他讲的不看、不听、不言,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内侍该做的事。
又是一夜明月高悬之时,高靖南才满目疲累,迟迟归来,叶时雨将他一身外衣脱去,先行用温热的软巾为他擦拭灰尘,而后边整理着边道,
“殿下,热水已备好。”
高靖南瞧着他,心中却生起一丝异样,现在的叶时雨可以说完全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可人也变得就如刚来时一般少言寡语,好似伺候他就是任务,完成了即可。
踏入了温热的水中,高靖南瞬间纾解了浑身的酸痛,叶时雨依旧静默,熟练地搬来一个板凳卖力的为他擦洗着。
高靖南打量着他,比刚出来时长高了,虽依旧清瘦,但身姿挺拔,散发着干干净净的少年气息,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
只是这双眸子里没了之前的亲近,一副摆明了他是主子,他是奴才的态度,这让高靖南十分窝火。
虽说已近年关,但屋内已被熏得温热,叶时雨的额上随着擦洗的动作渗出了不少细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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