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黄铮易,气定神闲,
“若相爷让他们进来收拾,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说着他弯腰捡起帷帽就要重新穿戴起来,与此同时黄铮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无事,你们候在外面便是。”
整理帷帽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叶时雨抬首看向黄铮易,微微一笑坐了下来,“到底是相爷。”
“老夫竟看走了眼,只当你是个怙恩恃宠,欺下媚上的阉宦,却不曾想你竟周旋于先皇与圣上之间,暗害太子,弑杀君王竟还能够全身而退,还不是……”
能保他全身而退的只有当今圣上,这点黄铮易十分清楚,他硬生生地将话截住,脸色铁青。
“毕竟什么都瞒不过相爷,在下确是叶时雨,所求的也只不过是重新回到宫中伺候圣上而已。”
“不可能!”黄铮易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此人今后必会是祸国殃民的祸端,而能将叶时雨这种人纳为亲信,甚至帮他偷梁换柱逃过死劫,由此可见星象之说何其准确。
当今圣上根本不是自己所以为的明君,而是命中带煞的孤星,他如今拒纳后宫,绵延子嗣,还要护着这样一个奸佞之人,今后是否会殃及国运也难料。
叶时雨不知这须臾间黄铮易的心里已是千回百转诸多心思, 他此次来不仅是因为手上有能治黄既明的药物,更重要的是玉太妃似乎已经探得了些许真相,近日来愈发频繁的四处打探。
与其被动地躲藏,倒不如直接面对,只要能稳住黄铮易,那无论是谁也都不敢明着置喙。
黄铮易的拒绝在意料之内,叶时雨轻轻摇了摇头,叹道,
“黄大人的病已拖了数月,在下虽说有方子,可这也不是金丹妙药,若真坐下了病根那便是药石无用了。”
黄铮易只觉得心口猛然一阵紧缩,掩在袖中的手虽已紧握成拳,可依然沉声道,
“老夫一人小家又岂可与国之安危相提并论。”
“还是相爷高风亮节。”叶时雨重新戴好帷帽,“天色已晚,在下就不打扰相爷休息,告辞了。”
黄铮易冷冷地目送叶时雨这样畅通无阻地出去,心中窝着的一团火却无处发泄,继而想到黄家这一脉眼见要断送在自己手中,一阵眩晕跌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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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敢在为国祈福的时候起什么争端,黄铮易也憋着这口气直至回了宫才当面与高长风对峙,可相较于他的激动,高长风却是一脸为难,
“黄大人之病并非朕蓄意打探,只因尊夫人托人送来了信,字里行间莫不是催人泪下,朕这才想办法想帮帮他。”
“夫人?”黄铮易一怔,头立刻抽痛起来,“贱内不懂规矩,竟敢私下传信与圣上,还请圣上看在她是个无知妇人的份上不要与她计较。”
“黄相此言差矣,尊夫人将信传到朕的手中会有多难可想而知,您是为了国,她是为了家,本质并无不同,又岂能说是无知妇人。”
高长风知道黄铮易想说的不是只是这个,还有叶时雨,他给黄铮易赐了座上了茶才又道,
“叶时雨一事的确是朕先瞒了黄相,可这也是被逼无奈,黄相先不要急着动怒,不如听朕细细说来。”
这是高长风第一次将过往讲与他听,人人当时最多叹一句没娘的孩子可怜,可转脸就继续过着自己日子,谁又会真的在意他可怜呢,甚至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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