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一片苦心,襄王却也不得知啊。”卢夫人说着,眼睛一转却朝一侧瞟了眼,“嫣儿她也老大不小了,想着娘娘能不能帮帮忙给寻个好人家。”
说着,卢夫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嫣儿面薄,这等事不想让外人听着。”
“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自然是面薄些。”德太妃何等聪明,她微笑着冲旁边的宫人道,“你们都退远些去吧。”
卢夫人见状又与德太妃坐近了些,闲扯了几句后才低声道,
“老爷不便来问娘娘,这才让我来的。”说着她手指在袖内一勾,一抹蓝色就这么落在了掌心,德太妃一瞧瞳孔猛然一缩,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物件儿怎么会在你这儿!?”
尽管声音已压低,可德太妃依旧是掩饰不住的震惊,这让卢夫人心头也是一紧忙道,
“这是老爷自己打的交与我,让我给娘娘辨认下,是不是真是……那位的。”
德太妃端起茶来,以眼神示意她赶紧收好,双唇噙着杯沿慢饮道,“不知你们要打什么主意,趁早离他远些。”
“不是我们要招惹他,是他那什么幽肆可能是盯上老爷了。”
“你们做什么了?”能被幽肆盯上那必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事,德太妃心头开始不安。
“就……那些商贾们孝敬上来些银钱。”
“你们……!”德太妃又不敢大声,“好大的胆子。”
“娘娘,我们也不止是为了自己。”卢夫人忙道,“先不说你们母子不得相见,就单说襄王渐渐大了,难保皇上不会起了猜忌之心。”
“多存些银钱只是一方面,老爷其实一直在暗地里为襄王打算……”
两个人越凑越近,几乎已是肩挨肩,膝碰膝,看起来就如同姐妹私语般亲密,只是德太妃的脸色有些煞白,时不时还露出些紧张的神色。
“那嫣儿的事就拜托娘娘了。”卢夫人深深一福,行了大礼。
德太妃微笑着颔首,可那眼底的坚定与不安糅杂在一起,竟流转出了孤注一掷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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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叶时雨的确是有点逃避心理,借口查贪墨税收一案不回宫去,可没想到不查则已,一查竟如如同无底深渊一般让人望之心惊,他反倒忘了自己是为什么留在了宫外,几乎满身心地扑在了上面。
“他们从上到下环环相扣,如此周密,绝不是一朝一夕所就。”叶时雨眉头紧蹙,已经意识到这可能是耸人听闻的大案,他将送来的信反复又看了几遍,将纸张凑近烛火燃尽。
“这恐怕是在太上皇时期就已存在了。”
现如今朝中逐渐呈三足鼎立之势,以黄相为首的一群元老级的老臣,以户部尚书卢元柏为首的,虽没黄党的官位高,可大都是身居财政要位的官员。
再有的,便是以洛清许谢松雪为首的新派党,虽大都还未身居要职,可突飞猛进之势不容小觑,取而代之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而卢元柏身居此位若说完全清清白白叶时雨肯定不信,但竟敢如此大胆却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自高靖南时期国库就开始空虚,甚至连军备都受到影响,而皇上即位虽稳住了民心,但财政情况依然不容乐观,众将士在外艰苦卓绝,这些个人却在这里中饱私囊,甚至可能富可敌国。
这让叶时雨怒不可遏,恨不得马上将其捉拿归案,抄其满门!
“掌司。”清川打外边儿进来,让屋内人都离开后才道,“皇上让给您带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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