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环视房间:“你就没有觉得,这个房间有哪里不对?”
姜玉成又看了一遍,丝毫未觉:“哪里不对?”
“茶壶,茶杯,”苏懋指了指八仙桌,又指床头,以及西墙柜架上的摆设,“盖碗,水囊——”
归问山懂了:“水!房间里盛水的东西很多,却没有一滴水。”
苏懋颌首:“房间生活气息很浓,连床头都要放盖碗,显是死者习惯,他会经常口渴喝水,且饮水量大,看起来有提前备好晾凉的习惯,可所有盛水器物都空着,茶壶甚至——有两根残留茶叶,并未清洗,该是人为倒掉的。”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倒掉了死者的水?”姜玉成仍然不解,“准备让他渴死?”
这有点邪乎吧?感觉不大可能的样子。
苏懋视线转向窗边三足小几:“不是还有这个?”
姜玉成恍然大悟:“凶手逼他喝这个!”
没别的水喝,又渴的不行,还醉熏熏的,可不就病急乱投医,喝了这个呗!
苏懋:“水仙鳞茎有毒,且剧,液汁融于水中,误食小则伤身,大则危及性命,死者大量饮酒,神经中枢麻痹,叠加水仙之毒,必会殒命。”
姜玉成瞠目结舌,这也能知道么!
苏懋蹙眉,死因有了,死亡时间有了,接下来,就是对人物关系的排查,时间线的走访确定了。
归问山视线掠过窗外,自昨夜起,命案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上头主子们暂且没动静,宫人里早探头探脑,状似无意的打听关注:“……隔墙有耳,有些东西也没查透,稍后我会将线索落于纸面分享。”
姜玉成同意:“看这天色也差不多该午饭了,我得回去看看我娘,你们大胆办事,本郡王给你们兜着!”
苏懋想起一件事:“昨夜上吊的死者,我方便再验么?”
“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归问山道,“尸体暂停东北侧荒房,那里有慎刑司辟出来的格间……有些腌臜,惊扰不到贵人,咱们提前打过招呼,外圈不会拦着人进,就是……”
苏懋有些理解不了他的欲言又止:“如何?”
姜玉成捂了嘴笑:“东北小宫门走夜香,又靠着慎刑司这种地方,你猜猜味道如何?”
苏懋:……
“行吧,你们自己机灵点,有事叫人去给我传话,”姜玉成转着扇子往外走,“前两天惹我娘生气了,我爹没给我兜住,下午我得去买点东西哄一哄,不然晚上指定挨顿揍……”
剩下二人冲着小郡王背影行了个礼,归问山问:“苏内侍可要同我一起用午饭?”
“别了,”苏懋摇头,“趁着骄阳明锐,我还是去看看死者尸体。”
归问山:“如此,答应你的东西,稍后会送到东北荒院。”
“好。”
北荒院地方并不难找,也很安静,并没有人往这边来,就是有点费腿,走这长长一路,小腿都要酸了,周遭味道也……的确难以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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