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怔了一瞬,唇角微提,有些意味深长:“看来苏内侍对案子并未尽心啊。”
苏懋仔细端详对方长相,身材中等,体型偏瘦,衣服整洁,长眉细眼,肤色微白,正好对应小郡王信息纸里对一个人的形容——孙守勤。
此人隶属都知监,年十六,跟案件死者和嫌疑人的关系都很近。
他看着孙守勤:“你呢,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人在做天在看,应该死的人,是会被收走的,”孙守勤安静极了,“——不是我。”
苏懋:“所有狡辩之人,都会这么说。”
“沸沸扬扬闹那么大,苏内侍心中不是已经有数了?”孙守勤垂眉,“有数了,便不必再问我,若还没有数——我劝苏内侍,离这件事远一点,这些东西,不是你能过问的。”
只是一个偶遇,孙守勤并未想停留,说完话便转身离开。
苏懋现在既不是官,品阶也不高,没权利留人问话,便随他离开。
不过对方说的话很有意思,这事不是他能过问的……那谁能过问?小郡王撑腰都不够看,得是怎样的品阶和权责才可以?
小郡王的消息里说,虽都是十六岁,孙守勤和童荣可不一样,他前程已定,即将转岗西边……
苏懋脑子不停,转着各种各样的信息,脚也没忘了继续往前走,有门进门,路尽了转向,有台阶就抬脚,心不在焉的结果就是,没看到路上有几颗圆滚滚的小豆子,像是被谁不小心漏洒的,还未清理,他这一脚踩上去,自然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前扑——
“卧槽又来!”
正常来讲,一般人脚下这么趔趄,必然要伸手扶一扶旁边,以期稳住身形,但苏懋‘平地摔’经验着实丰富,早就认命,连下意识的条件反射都在‘长久训练’中变的与普通人不同,他的手,第一时间不是试图站稳,而是尽可能的回弯,用手肘拄地,尽量缓冲摔倒时带来的伤害。
毕竟法医的手很重要,手肘么,相对而言比较坚固,摔个跤而已,半个身高的高度,只要不刚好撞上硬石刀尖什么的,就不会出问题。
硬石刀尖……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刚摔在地上,还没感受哪里疼不疼,一偏头,就看到了木柱上的木刺。
木刺斜斜横出来,像一把匕首,顶端如刃,像是刚从哪里劈拆出来的,锋利异常,想也知道手扶上去,或身体撞上去会是怎样的结果!
还好他直接摔了……
地上的豆子,柱上的木刺,再往前看,天色已暗,苏懋看不到更多,但很明显,对方做的不止这些。
已经到谋杀的地步,这事就不能再继续了。
苏懋眼梢微眯,得想个法子……
静了一会儿,他开始动。
他不再将所有注意力都分给脑子里的命案,而是专注现在,脚下的路。
宫中的路,他并不熟,乱走肯定出错,但走过的路他记得啊,比如往东北荒院方向……他可是知道,别人都嫌这地方晦气,不愿意去,对方想必也难以施展,他自己倒没关系,本来就准备夜里歇在那里的。
但去归去,有些东西还是要试探一下的。
路行至一半,越来越安静,他突然拐进不起眼的宫墙,大步往回退,抄了个近道,他倒是要看看,是谁在搞他!
一般情况下,幕后指挥会盯着战斗结果么,他杀个回马枪,没准就能看到,看不到也没关系,浪费几步路而已。
苏懋躲在暗处,很快就等到了……呃,太子?
玉冠乌发,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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