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你根本就不是敌国刺客!”
有些话别人有顾虑,看出来了也不敢说,小郡王却不会,他从小胆子就大,没怕过什么,而且现在太子表兄苏小懋娘亲爹爹都在身边,他怂个蛋,当即就嚷了出来——
“你们之前既然能编造利用敌国‘废太子则承诺永不犯边’消息,让皇子们自相残杀,当然也可以再用这个消息,假扮成敌国刺客——你们的目标是太子,从始至终,你们最忌惮,最想杀的,只有太子!这个局,本就是为太子准备的!”
“还真以为自己本事大,天.衣无缝呢,你撒泡尿看看你自己的脸,身高长相肤色,还有你说话的口音,哪一点像敌国人了!”
人群里有人没憋住,发出了‘噗’的笑声。
可不是,这个刺客暗示自己从北边来,试图挑起大昭内乱,可他面目扁平,并不深邃,个子不高,肤色也不深,说话口音连装都没装一下,就编了点小辫子,抓了把弯刀当武器,就想让人认定他身份?
认个屁,这没准就是京城里,谁家养的死士!
有那些反应慢的,开头没想明白,真正跟着着急,担心皇上安危,现在随着小郡王的话,重新捋逻辑,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先前太子办皇子命案,案情明晰,根由就是这个流言,这则消息一定是皇上放的,因为别人不敢,也操作不了,别人也不可能按得住舆论,不让任何人讨论,只有皇上可以完美的执行这件事,控制它什么时候发起,什么时候低调下来……
他们本来以为,这种荒唐的事有一次就够了,没想到还有第二回 ,皇上就这么想杀了太子?
不单单想杀,还不惜置所有人于险境,也要找个顺理成章的由头。
生死危机来临,太子如果不来护驾,死于乱箭之中,就是死有余辜,有幸活下来,那也是无君无父,不忠不孝,必须得废,得赐死,如果前来护驾……这些包围在皇上车驾边的刺客,就是为他准备的!
太子今日,竟是死局!
“住口!”
皇上感觉不妙,他没想到这么快被看穿,气的大骂出口:“这种话都是谁教你的,如此口无遮拦,哪里像一国太子!你莫不是被一个阉人迷的失了心智,巴不得朕出事,这种谎都撒得出来!朕眼下危机难道不是实实在在的,你怎么敢这般质疑,你的忠孝呢,你的良心呢!逆子——逆子!”
天然的身份压制,跟自己的爹碰上,总是要吃亏的,尤其这位不是普通的爹,他还是皇上。
苏懋知道太子能应付,但他心疼,直接往前一步,站了出来——
“皇上不必动怒,此间之事,不是谁声高,谁就有理的。我记得危机来临,箭雨射下时,曾听到有您身边护卫高声呼唤太子,召太子前往护驾,还大声劝告太子莫要回看自己车驾,说太子车驾里已经没有人了,守护皇上才是真理——”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护卫知道太子车驾里没人,他是看到我和小郡王跳车离开了?风雪那般大,箭雨那般突然,怎么他别的地方不注意,偏盯着太子车驾看?”
群臣更加沉默。
危局来的突然,大家一瞬间都很慌乱,难免士气涣散,顾不得其它,但当时护卫声音着实太大,四周都听得到,护卫护驾反应快是应该,可是盯着太子车驾动静算怎么回事?
还说这局不是冲着太子来的!这不就是逼着太子做选择,选不对就下手杀么!
苏懋盯着皇上的眼睛:“你想利用我,看太子殿下的选择,不管殿下选什么,你都会言语刺激,让他紧张,逼他犯错——好名正言顺的杀了他。”
皇上眯了眼,眸色阴沉:“太子是朕的儿子,朕为什么会想杀他?”
苏懋:“当然是给你最喜欢的儿子腾地方。”
皇上一顿,脸色更加阴沉:“朕最喜欢的儿子,难道不是太子?若不喜欢,怎会封他为太子?”
苏懋都要气笑了:“皇上这话,自己信么?您且看看群臣,谁能被这个理由说服?”
太子之所以生下来就被封为太子,是因为他乃中宫裴皇后所出,名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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