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没有再震颤,那才算是一具死尸。
“玉柯?”沈俪彦不自觉看她的神情,她背阴,神情不明。
良久,才听见她呼出一口浊气:“一切都快结束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还能怎么做?”她终于是把自己的剑拔出来,眼底寒霜凝结,“弑君弑母之后,就是弑臣弑妹。”
每一辈的景氏都是这么做的。
她,也会做得到。
又一月。
颢国皇室的血雨腥风已经逼近终末。
十余个皇姬,不是被填进了坟冢,就是躺在病榻上苟延残喘。
无论是三皇姬景玉棋,四皇姬景玉柳,都没有逃出这两种结局。
一旦景玉柯要杀,就没有抗下她一剑的皇姬。
无论是哭嚎到流出血泪的,还是闭眼逃避自己命运的,她都选择了一剑封喉,没有痛苦。
她还未称帝,群臣已哗然。
但景玉柯还是故意留下景玉机一命。
并非她怜悯,而是她想起,她和景玉机终究少了一战。
以往武场比试,从来不是死斗,也从来无需你死我亡。
她无论如何应该跟她切磋一下的。
即使自己终究不及,那也心甘情愿。
景玉柯找到景玉机的时候,她也没有躲。
十多日的血祭,已经让景玉柯的全身都凝上一层血气,挥之不去。
但她艳丽的五官始终如初,对应的,是景玉机平静淡然的面容。
景玉机歇在悬崖峭壁边等她。
“姐姐。你来了?”风声猎猎,景玉机远望山峦间的瀑布。
“来了。”景玉柯看她傲然于山崖顶,久违地松下了心弦。
景玉机依旧没有杀气。
“你最终是,让景崖炼不成那药么?”显然,对于那弑君的所有真相,早已经成为深宫里的又一桩秘辛。
景玉柯笑了笑:“我当然让她如愿炼成!只是,那只称得上长生不老药,不是长生不死药。”
长生不老,长生不死。
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景玉柯又想起她这位二妹妹也在捣鼓些药方,便问:“你一贯执著的那副药,可炼成了?”
景玉机的背影没有变化,却是低哑下去的话语随风送来:“失败了……”
景玉柯勾了勾嘴角,并不算得上意外。
二皇姬景玉机的语气却显露出自戕般的怆然:“为了它,我错杀了太多人,我……罪无可恕。”
她还是一袭月牙白,还是那张菩萨面。
景玉柯也信了她十五年的与世无争。
直到……傅兰慎为她盗取凝魄玉。
她若是不染纤尘、独扛大梁,那她就是连凝魄玉之事都不会与她父侯说的。
但想必,她说了,她说出自己想盗取凝魄玉,那傅兰慎势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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