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
人声开始沸腾,记者的闪光灯不停闪烁,摄影师高高踮起脚尖,想要把远方的绝色景致拍进自己的镜头。
“居然是花魁道中?多久没出现了,幻梦一般的江户时代……色欲满溢、繁华靓丽的‘异世界’……”
“天哪,那是樱祭桑的头牌?好美的花魁……川上一党的出场仪式,这么隆重吗?”
“不愧是被称为【国色牡丹】的花魁少年,殊绝春风,占尽物华……离太美了,那种美是无法形容的……”
熙攘的人群簇拥着围上去,摩肩擦踵,身体碰撞。
你就像一条小船,被狂风暴雨席卷,汹涌的人海波涛把你抛来抛去,视野乱七八糟全是男女疯狂的背影,你什么都看不清。
念把你拉出人群,你们站在高处的台阶,将远处的景色尽收眼底。
一场盛大的演出,即将拉开序幕——
浩荡华丽的仪仗队伍,最前方两个身穿武士服的男人开路,手里提着两盏绣有牡丹花纹的灯笼。接着是两位“秃”,容貌秀丽、气质清纯的和服侍女,手上拿着花魁的专用物品,一个拿着团扇,一个拿着木梳,上面镶刻着国色天香的大红牡丹。
在游郭花街专门服侍花魁的游女,要精通乐器,舞蹈,茶道,花艺,时刻保持优雅和高贵,学习如何招待客人,与客人进行流畅而舒适的交流,营造舒适特别的交谈氛围。
每一位绝色花魁莫不是层层挑选,从小培养,选择有资质的、年轻美丽的女孩,辅以文学、书道、茶道、棋艺、三味线等训练,成长过程要极端限制饮食和体重,经过十几年如一日的刻苦练习,才能在竞争激烈的厮杀中脱颖而出,担任起【花魁道中】的重要职责。
队伍中间,高贵美艳的花魁艺伎身穿传统和服,脸上画着鲜艳浓妆,双足着白色罗袜,脚踏高大沉重的三齿木屐,离地六尺的高度如同踩着高跷,芊芊玉手搭在“男众”肩上,用以保持身体平衡。身穿黑白条纹和服的男性仆从服侍在侧,打着一把红色竹伞。
花魁身后跟着数位“新造”,她们穿着和服,跟着前面的花魁,慢慢地一步一步走着,一点点学习花魁的舞步,造就优雅迷人的气质,希冀有一天能够取代前辈的位置,重现花魁道中的荣耀。
红伞下,眉眼精致、造型唯美的花魁艺伎,身着端庄素雅的白色和服,留袖,袖子长度到达臀部,颜色朴素,花纹较少。衣领全白,腰带短结,宽大的腰带系在身前,边缘绣有华丽繁复的牡丹花纹,金色丝线镶嵌大颗珍珠,走动之间,裙摆翩跹,就像在水里游动的金色游鱼。
头梳立兵库的发型,龟甲笄的玳瑁头饰极其繁复,前栉簪、芳丁簪、松叶簪和玉簪组成的金玉头冠灵巧细腻,阳光融化在金色的簪饰,如坠在水面的溶溶日光,璀璨夺目,熠熠闪耀。
红唇轻抿,烟波流转,眼角的泪痣如不小心泼溅出来的一点酒液。
白皙如天鹅的修长脖颈,盘起的长发被金冠束住,金色的流苏垂下来,粉白细腻的耳垂点缀两颗水滴状的碧绿玉坠,袅袅婷婷,一步一顿,纤细的手臂长袖轻扬,端庄典雅的美丽气质,摇曳生姿的金鱼步,像是亭亭的舞女。
随着丝竹声乐的演奏,花魁的队伍慢慢行进。
你睁大眼睛,看着豔丽妖冶的花魁艺伎翩然若蝶,如同古典剧目中的人形净琉璃,伴以三位线演奏,如同被傀儡师幕后操纵的木偶戏,一步一步,走向既定的悲剧。
美艳精致的花魁,侧脸描摹雍容华贵的二乔牡丹,粉白紫红交相缠绕,同株双色的洛阳锦缠绵入画,眼角一点泪痣,性感迷人到了极致。
如同浮世绘上走下来的画中人,昭和时代的美人绝色。
无法用任何语言去描绘的美丽,那精致的眉骨,一身的玉骨冰肌,昭昭然若春日冰雪,秋水含情的脉脉双眸,仿佛上帝雕琢的艺术品,少了一分,一寸,一厘,都还原不了眼前人半醉迷离的极致姝色。
就像那首诗:瑶台月下天双艳,春色人间第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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