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讨厌杨域他们也不是假话,因为本质上,我跟他们也没什么区别,想要更多跟保留唯一拥有的,其实都是贪。”
她堪破人性,又怀着几分卑微跟卑劣。
钱程既想骂她,又骂不出口,最终说:“所以你后悔了。”
“是,我后悔了,如果我早告诉她,或许她会开心很多,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可她死了。”
“我也永远没法回去了。”
她的语气怀着落寞,但剑却握紧了,在地上划出剑痕。
梨亭眉心一跳,似在犹豫什么。
就在此时,“不,你有。”
宋远桥忽然起身,走到王九面前,没有像钱程那样一堆心理学家惯有的一堆话,他就说了一句:“她没了之后,我检查她的遗物,发现她还没取出了一张车票,我前天去取了,还有,这是她的遗物之一,一个新买的袋子,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因为她一定是买给你的。”
王九看到了,那是一张机票。
首都-霖市。
她伸出手,手指轻轻捏住这薄薄的纸张,呆呆看着它。
日期是昨天,是昨天啊。
如果老太太没死,下课了就会赶往机场,带着礼物来找她。
她一定会一照面就骂她死没良心,臭脾气,不孝顺,然后一边骂一边帮她收拾屋子,然后问晚上吃什么。
她就是在这样的,从来不会生她太久的气。
王九抚摸了车票,什么也没说,小心跟礼物放在一起,收了剑,抱在怀里。
此前钱程说破嘴皮子都没用,一张车票却已足够让她放下屠刀。
她对宋远桥说:“他一堆废话不及你有用,你赢了。”
钱程:“?!”
他被嘲讽专业了。
如果早知道一张车票可以搞定的事,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口舌呢?
宋远桥年纪大了,闻言沙哑道:“我们这一堆人,也都不及你有用,谢谢你治愈了她,让她的世界不至于一片荒芜,且花开满庭院,谢谢。”
王九撇开脸,面色淡淡。
“还有,我今天在餐厅看到了几个小年轻的闹腾……还有你抽烟了很多次。”
王九挑眉,“训我?”
“不是,我知道你们那边风俗很重,撒大米这些固然是你的算计,故意掩盖她非法埋尸的事,不愿意让她替你承担。但,你嘴上说不信如来,其实心里还是期盼的。”
“所以你故意闹腾这些男女之间的风月情事,又不断抽烟,跟杨东郑禹无官,你就是想看看她的灵魂还会不会跳出来骂你?因为她以前就因为这个跳出来骂你。”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不信鬼神的人,但事实上,你内心深处一直被那个村庄的习俗影响。”
宋远桥看着王九,似有更深的思绪,也许想劝她放下一些,但最终没说。
“也许吧,不过这里是她的葬礼,今日见血已是忤逆,杨域郑禹权当献祭,其他人却不能,我怕她以后都不肯入我梦乡。”
“不过,就算我肯退步,那你们呢?”
王九似恢复了平静,言语优柔,提剑走了几步,在众目睽睽却没人率先出手的时候,她忽然顿足,朝那几个交换眼神意图再次攒动搞气氛的人看去。
“要么你们几个先出来跟我打一下吧,不然期颐政府先把我干掉,然后把装备跟宝物分给你们么?”
王九明确把那几人的名字点出来,几人惊惧这个女人目光如炬跟开挂似的,又羞恼,一咬牙,正要破罐子破摔。
铿!
王九一剑戳穿了黑寡妇的蛛足尖端,戳了好几下,把那黑寡妇的一条腿给戳成了好几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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