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雪飘过宫墙,青州士兵个个面容坚毅,气震山河应道:“遵命。”
萧子铎骑马从宜阳门飞驰而过,完全不顾这是御道,身后士兵齐刷刷跟随,马蹄声震的仿佛整个建康都在抖动。宦官气喘吁吁追到宜阳门,口中还在威胁道:“敢响应北雍王者,皆以谋逆论罪……”
冬日天短,才日暮四周就黑沉沉的。谢玖兮和谢大夫人谁都说服不了谁,谈话不欢而散。这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谢家众人都吓了一跳,以为又有战事。
谢玖兮连忙走向正堂,路过廊庑时,她听到宫使和谢大夫人说话:“皇上倒是有意撮合北雍王和四娘子,但北雍王野心颇深,竟然抗旨不遵,私自调兵走了。”
屋内传来谢大夫人犹豫的声音:“这可是谋反吧……”
“正是呢。不过大夫人放心,皇上皇后绝不会因此怀疑谢家,四娘子依然是太子妃。”
一门之隔,里面燃着碳盆,谢大夫人在和宫廷使者寒暄;外面半明半暗,谢玖兮静静站在廊柱后,看不清脸,唯有风雪落满衣襟。
片刻后,另一根柱子后传来谢韫珠的声音:“四娘,可能他有什么急事。来传话的是姑母身边的人,所言未必可信。你该不会哭了吧?”
谢玖兮转身,看到谢韫容、谢韫玉、谢韫珠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谢韫容面带不忍,轻轻道:“皎皎,你和他认识最久,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你若觉得他背弃了你,那就留下来做太子妃;你若觉得还有隐情,那就回绝赐婚。风骨在则谢家在,我们百年陈郡谢氏,还不至于让你一个小女郎背负家族兴衰。”
谢玖兮用力攥了攥手心,猛然下定主意,说:“他不惜冒着雪出发,肯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姐姐,我想去追他,问他为什么又不问我就离开。”
谢韫容眼睛深处闪出泪光,对她浅浅露出一个笑,柔声说:“去吧。”
她们的说话声惊动了屋内的人,谢大夫人起身,朝窗边走来:“是谁在外面?”
谢玖兮想着君子坦荡荡,今日索性当着皇后的面说开,就算被罚她也认了。没想到谢韫珠突然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后跑:“你傻不傻,站在那里等着别人来抓?”
“可是我要出门,总要禀明大伯母……”
“别禀了,先斩后奏,跑为上策。反正长辈也不可能真把你怎么样,事后撒撒娇就算了,谁吃饱了撑的硬扛惩罚呀?”
“可是……”
“别可是了,快走吧!”
谢韫珠拉着她跑开,与此同时谢韫容上前,拦住了宫使。谢韫容毕竟是曾经的皇后,宫使不敢不敬,谢大夫人看着地上的脚印,感觉不对劲,她想要往后追,谢韫玉突然捂着胸口咳嗽起来,拉住谢大夫人的手喊痛。
谢韫珠拉着谢玖兮跑到马厩,把身上的斗篷解下来扔给她,说:“以后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你抢的啊!”
谢玖兮接过斗篷,越来越多的人提着灯笼朝这里走来,谢玖兮最后望了眼谢韫珠,翻身上马,轻叱一声,马如有灵性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