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的游客没有撤离,看着走上来的一行人,凑上前说话,“你们是当地救助站的?简直太英勇了,你们竟然不害怕非洲狮,救治了好多角马!”
胡勒准备接话,却被方澄拉住,对方冲着他摇头,然后跟紧队伍快速上车离开。
关上门前,还能听到那些人因为得不到回应而骂骂咧咧。
“方澄姐,为什么不和他们解释清楚?他们这骂人的话太难听了。”胡勒气不过,自己明明做了好事儿,怎么还被骂了呢?
方澄却说道:“不必理会他们,能留到最后的不一定都是游客,其中可能混有记者,我们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是异类,身在国外要随时注意自己的言行,别给大使馆添麻烦。”
谢君十分赞同,“这次小澄说得对,其实解释根本没必要。游客就是看个热闹,过去也就算了,没人会特意继续关注我们。若是记者,你一开口,正中他们下怀,你还嫩着呢,到时候被怎么到沟里去都不知道。”
大家都是华人,在国外维护祖国荣誉是责任也是义务,他们不允许因为自己的言行不当,给国家抹黑。
“楚教授的身份特殊,更不适合露面,我看明天起,改走另一条路比较好。”
水域河道很宽,这边不行还有另一边,那些游客和记者不敢贸然靠近非洲狮所在边缘带,可是他们并不害怕。
张朝阳和胡勒在回驻扎点的途中,又被好好上了一课。
雇佣过来的十二个人没有回去,和他们一起随吃随住,吃的倒是还能凑合,不过住的地方?
张朝阳瞧着他们自己的几个帐篷,深深怀疑里面塞得下那么多人吗?
结果就是,这十二个人各自打了个草甸子,席地躺在荒漠地上,靠着火堆睡着了。十二个人自行分配人手值夜,也省去他们值守的麻烦。
“大师伯,这样好吗?”张朝阳看着随便躺着到处睡的人,一时觉得尴尬。
楚青浑不在意,“这有什么,我出钱他们出力,正当交易,这是他们的工作,别想太多。”
晚饭后不多久,楚青就招呼大家赶紧进帐篷睡觉,“接下来半个月有得忙,大家早点休息,之后一天比一天累了。”
张朝阳整个大脑处于极端兴奋状态,到现在脑子里还能清楚回忆起手术过程,他拿出笔记本写了术后总结,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这才躺下。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是头一沾枕头,眼皮立刻变得沉重起来,很快就意识模糊了。
睡梦中,张朝阳整个人很不安稳,自己仿佛处于一片潮湿的沼泽,两条腿使出很大的力,却依旧步履艰难。
走着走着,就看到眼前的沼泽渐渐变得湿润,而后那些黑色的湿泥变成流淌的血红色,逐渐朝着他的脚下灌溉进来。
沼泽地里慢慢浮现角马的尸体,大片大片成堆出现,它们临死前的哀嚎声不断充斥在他的耳边。
“救救我……救救我……”
“人类,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
“啊,好痛,我快死了,我不想死,啊——”
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在梦中刺破长空,张朝阳猛地睁开眼,从睡梦中骤然醒过来。
他躺在睡垫上,眼睛睁着老大,看着黑暗的环境急促喘气着。
帐篷忽然被打开,楚青提着一个笼子笑呵呵走进来,一看人已经醒了,干脆把灯光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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