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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眼前。现在首都博物馆应该还留着这样一件藏品呢。”

他们的师祖就是前朝宫廷画师,因此这种技法才从他们这一脉传承下来。杨春归扭头看着鹿与宁,有了这么一层渊源,眉眼舒展许多,语气中带着鼓励:“与宁你应该也做了宫灯骨架吧?”

他本来觉得鹿与宁画风与他并不是非常相搭,但是这幅画虽然生涩,却灵气逼人,又是和师门一样的技法,杨春归不免也有些爱才之心,看着鹿与宁眼神柔和许多:“但这幅画笔墨上还可以更加灵动。我在南市这段时间,与宁你尽管来找我。”

这便是已经过了收徒的第一关了。对鹿与宁的才华肯定,接下来就要考验他的人品于心性了。

这话一出,连鹿正青脸上都不由的带上些笑意。

鹿与宁明明应该开心的,但他心里却像被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堵着,酸涩的可怕,他像是失去思考的能力,直到鹿正青轻轻推了一把后,他才勉强笑了出来浑浑噩噩的说了句:“谢谢老师。”

他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反复告诉说自己,其实不一定和那副画有关系的。

杨春归本来就对他很满意,他在国画界也是出了名的青年翘楚,全国同龄人能比的上他的也没有几个。

那幅画无足轻重。一定是这个样子。

可是,鹿与宁魂不守舍的跟着他们离开,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忍不住看着二楼曾经属于他的房间,不停的反复想着那个不可能的猜想——

会是他吗?

第7章

鹿予安从医院回来,已经很晚,这一次他依旧没有见到那位神秘的杨伯伯。

因为昨天生病,第二天鹿予安难得的睡晚了。

已经过了他通常下楼吃早餐的时间。

鹿家有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的习惯,无论多忙,只要鹿正青在家,就会陪孩子们吃早餐,了解孩子们最近的情况。这曾经是鹿予安最喜欢的温情时光,哪怕他永远是早餐中最沉默的一个也没有关系。

但是这一次,他却不再留恋这种自我欺骗式的温情。

而楼下餐厅,鹿正青皱着眉端着一杯咖啡,时不时忍不住抬头看二楼。

平时这个时间,予安早就已经下楼了,在他印象中,几乎每一次早餐,予安都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的看着他,他也习惯了予安的注视。他仔细回想着自己的记忆,竟然没有一次,予安是不在的,记忆中琥珀色的明亮眸子总是在看着自己。

一阵莫名的滋味涌上了他的心头,但是他还来不及细想。

鹿望北见已经到平时去公司的时间点,爸爸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遍问道:“怎么了,爸爸?”

鹿正青略一晃神,看见刚刚出差又要去公司的长子,柔声道:“没什么。对了,望北,你今年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没有?出来了记得给我看看。”长子一直是鹿正青的骄傲,鹿正青对长子也是愧疚的,在妻子病重的那几年,他几乎无瑕顾及长子,似乎一晃神间,孩子就长大了。

鹿望北也习惯了父亲每一年都会叮嘱他体检,并且亲自看他的体检报告,他其实可以理解的,因为妈妈病重的那几年,对他们父子都是深深的折磨,是他们心中无法眼中的痛,是走不出去的噩梦。

因此鹿望北总是没有办法放下心中的芥蒂,对他而言,鹿予安是他的兄弟,但也是夺走了他妈妈的那个人,无论任何意义上,他始终模模糊糊的记得,因为怀鹿予安,那段时间妈妈非常憔悴,甚至——爸爸妈妈为了专心照顾鹿予安,他被暂时送走,他晚上孤零零的蜷缩在陌生的床上,睁大眼睛看着惨白的天花板,直到天亮。他第一次看到鹿予安时候,被爸爸妈妈围在怀里的鹿予安已经三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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