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驭阴沉着脸,松开沾满鲜血、骨节青白的拳头,边脱大衣边走到床边,用衣服把床上的Omega一裹,没理会地上头破血流的赵驰,大步离开了这间卧房。
衣服罩住了脸,方青宜无法视物,只能感到自己发热的躯体,伴随抱住他的人那急走的步伐而来回摇晃。
恍惚间,他脑海里浮现多年前的一幕:漆黑得绝望的夜色里,闻驭似乎也这样抱过自己。
闻驭拉开车门,把方青宜放到副驾驶位,绕到另一侧坐进驾驶室,俯身一拽,替方青宜扣好安全带。
结束这个动作,他没有立即坐回去,而是幽然垂落黑眸,一声不响地盯着方青宜。
闻驭瞳孔乌沉、眉目深邃,散发难以驯服的野性,方青宜被他看得心慌气短,从喉咙发出的声音,都裹着一团黏糊热气。
“……闻驭。”
刚念出眼前男人的名字,闻驭便突然别过头,收回停留于他脸上的视线,注视前方,沉默启动了车。
汽车沿空荡寂静的街道疾驰,把两侧景象飞速甩在后方。
密不透风的车厢里,坐着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Omega正在发情。
方青宜往后抵住座位背,焦灼地闭目喘息,心中思绪纷杂,为自己分化失败的腺体而绝望。他的腺体有时是一潭死水,既无法释放信息素,也感知不到信息素,有时又异常活跃,失灵一般疯狂往外分泌。
此刻,他就发生着第二种情况——偏偏在他单独与闻驭待在一起的时候。
他能够感知到,他肆虐的信息素如疯长的藤蔓,正在主动挑逗、勾缠旁边的Alpha,拥挤着发出无声叫嚣,渴望被Alpha抚慰疼爱。
他动了动身体,嘶哑嗓音里,透出一丝哀求:“帮我去药房买支抑制剂……”
闻驭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隔了几秒才回答他:“常规抑制剂对你有用?”
方青宜焦躁得不知如何是好:“那还有多久能回家?家里还有药。”
“一个小时。”
“不行,太久了。”方青宜抱紧双臂。闻驭的信息素层层叠叠,浓雾一般将他吞没。他感到裤子里都有些湿了。
“你出去……你待在这里,我很难受。”
闻驭像是听到一个很难听的笑话:“这是你的车?你让我下车就下车?”
方青宜好像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带着没法正常反应的混沌,眼神泛出迷惘。
闻驭皱紧眉头。
看得出来,方青宜真的很痛苦——因为发情而痛苦,也因为发情时,与一个信息素剂量很高的Alpha待在一起,愈发痛苦。
想到这里,闻驭心头火起,狠狠一拍方向盘:“方青宜,赵驰对你什么意思你不懂?你跑去跟他单独喝酒?”
“我没有……”
“如果我没找到你,你以为会发生什么?”
方青宜胸膛起伏:“够了,我现在没、没力气跟你吵。”
他说话时,那张向来清冷的脸蛋,熏染浓郁的情欲色泽,狭长眼尾一片暗红,看人的眼神都是潮湿的。
发情的Omega很难抵抗健全的Alpha,这是基因决定的本能。闻驭默然想,如果他再去得晚一点,那么即使是方青宜,也同样会被迫打开大腿,接受其他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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