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宜哭了。
紧咬着牙,哭得一点声息也没有,脸色惨白如纸,眼眶却红得厉害。一颗一颗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顺他面庞滚落,打湿了两人的衣服。
闻驭伸出手,用指腹替方青宜擦掉脸上的泪痕,方青宜一把扭头,不想让他碰触。闻驭便干脆捧住他的脑袋,手指深深插入那头柔软的短发里,把方青宜的脸掰过来,继续把他滚落的泪水擦掉。
“我没有要看你笑话,”他嗓音嘶哑地开口,语气夹杂他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央求与妥协,“怡怡,不要哭了。”
方青宜不是公众人物,之所以被血淋淋剖开隐私,只因为方青宜,是他闻驭的Omega。
闻驭的法定Omega,结婚两年、腺体有问题、不能生育,且不被自己的丈夫所爱——比起闻驭之前那些真真假假的绯闻,这次证据实足的爆料,同时给了方、闻两个家族难堪。
方青宜艰难地抽泣,竭力想要停止哭泣,可眼泪完全脱离了控制,总是不争气地从眼眶溢出。
闻驭不再说什么,双臂一收,把方青宜死死抱进了怀里。
方青宜被箍得喘不过气来,试图推开闻驭,很快发现是徒劳。
阿姨找好闻驭要的东西,在门外犹豫好一阵子,很轻地走进来。她把东西放到床头柜,就悄悄关门离开了。
房间里很安静。闻驭搂紧方青宜,一句话也没说,直到怀中之人缓缓停止抽泣。方青宜哭过之后,身体愈发疲倦虚弱,没有心气再与闻驭对抗,只想闭上眼睛躺着。他任由闻驭量了体温,喂他吃下退烧药,甚至放任闻驭脱掉他的衬衣与裤子,给他换了一套睡衣裤。
退烧药的安眠成分在血液里扩散,方青宜很快便昏沉欲睡。他睡着之前,感到闻驭坐在床头,把灯光调到了最暗一档,手指放在他头发里轻轻梳理:“我待会还得赶飞机回X国……你好好休息,要是不想上班就请几天假。新闻的事不要多想,我去处理。”
药物的驱使下,方青宜只剩渴望休息的本能。他的头发被闻驭抚摸着,躲藏在体内的倦意如同气泡一样往外冒,来不及思考便昏睡过去。
等方青宜睡后,闻驭下楼,坐在客厅沙发上打了几个电话。刚放下手机,接他去机场的司机到了。
经过三小时飞行,闻驭又返回X国首都。
穆成站在接机口翘首以盼。闻驭个子和外貌都很醒目,他毫不费力,就在往外涌的人潮里发现闻驭,连忙冲对方挥挥手。
闻驭没有停歇,从机场出来,直接赶赴下一场安排。
谈完工作已是深夜,闻驭扯松领带、脱掉西服,走到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外面灯火很亮,天幕却漆黑,繁华又孤寂的异国夜色深映双瞳。
他等待的国内电话打了过来。
闻驭注视窗外,一言不发听对方汇报。等对方说完,他面无表情说:“知道了。”
挂断通话不久,又一个号码在屏幕上亮起。闻驭皱了皱眉,默然举起手机,方屿川急切的质问从那头传来:“闻驭,新闻到底怎么回事?”
“新闻的幕后推手是振平。”
闻驭无意与方屿川废话,直接明了说。
“……振平?”
闻驭嗯一声,没再解释。方家的公司与振平在业内存在竞争关系,双方不睦已久,暗中算计的行径不是头一遭。
不过无论方屿川,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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