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宜一会儿就能把面端出来,但他等了很久,方青宜才磨磨蹭蹭走出厨房。
陆临野一看碗里的面,立即蹙起眉头——面煮得太烂,都坨了。
他饿得厉害,顾不上面的卖相,夹起筷子就吃起来,刚吃一口,脸色一变,忍不住放下筷子。
“你放了多少盐?”陆临野吃饭很不挑剔,可是刚才这口,他差点没吐出来。
方青宜尝了一点,脸色变得不太自然:“我可能……把盐放重了。”
“你直说,是不是不会做饭?”之前他看方青宜摆弄锅碗瓢,手法很不熟练,就有不祥预感。
方青宜好像不愿意承认,抿着唇没回答。
陆临野推开椅子,一言不发站起来,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几个鸡蛋,还有蔬菜,不经主人同意,径直走进厨房。
不一会儿,两碗重新煮好的鸡蛋蔬菜面就端上了桌。
陆临野把其中一碗推到方青宜面前:“吃吧。”
方青宜夹起几根面,吹了吹,放入嘴里。他没再说话,一筷子接一筷子,埋头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陆临野煮的面非常好吃。
陆临野也坐回去吃了起来,两个饥肠辘辘的人很快把面一扫而空。
两人吃完饭,方青宜抽出纸巾要擦嘴,陆临野已经起身,手脚利落地收拾桌子,把碗筷端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打算洗碗。
方青宜走过去:“不用手洗,有洗碗机。”
他说着,在陆临野旁边弯下腰,打开洗碗机柜门,将碗筷依次往里放。他吃完面,身上有些发热,碎发拢在耳后,衬衣扣子也松开了两颗。从陆临野的角度,一低头,正好可以看见他线条修长的颈。
好像稍用力,就能掐断似的。
陆临野突然喊了声他的名字。
“怎么?”方青宜仰头。
陆临野表情有些怪异,目光落向方青宜锁骨下方:“你这里……怎么回事?”
方青宜顺他所指,一道暗红淤痕落入眼底。
——那是昨天下午,闻驭临出差之前,按着他留下的。
想到昨天疯狂的场景,方青宜脸色掠过狼狈,边系扣子边说:“没事,撞了一下。”
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撞伤?陆临野拧起眉头,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说法。方青宜被他盯得微微不适,转过身,错开话题:“临野,你早上几点去学校?”
“七点半。”
他想也没想:“那七点出发,我先送你上学。”
“……嗯。”
“我上楼了,你早点休息。”方青宜说完就走了。
夜色渐深,房间里静悄悄的。从窗户往外望,隔着庭院,铁栏外的路灯光线都显得模糊遥远。如此静谧的环境,陆临野随家人搬到K市后,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他和张红霞租的房子,紧挨城际铁路,昼夜噪杂,轻轨轰隆驶过,震动得整个墙体摇晃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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