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目的地,只是不断沿街道往前开。虽然心中一团乱麻,但驾驶的肌肉记忆仍然存在。红灯踩刹车停下,绿灯踩油门加速,甚至经过转弯路口,他会主动降低车速,避让行人。
天光明媚,春意浓烈,街道行人熙攘,车水马龙,万事万物都稳定如常运转。
明亮景象被车窗框住,纷至沓来又急遽消退,如一出反复上演、总不落幕的黑色戏剧。
方青宜心中生出强烈荒谬感,分不清自己置身何处,所遭遇的一切有何意义。他就这样在街上兜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从市区开到郊区,又从郊区开回市区。
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城市在亮起的路灯里从白昼坠入黑夜。汽车滴的一声,响起提示音——油箱快耗尽了。
方青宜把车缓缓驶入一家连锁酒店的地面停车场。他停好车,松开安全带,疲惫地往后靠住椅背:“行了,你回去吧。”
陆临野猜方青宜不愿回家,打算今晚住酒店。他不放心方青宜一个人:“我送你上去。”
“多管闲事,”方青宜语气一重,“回去。”
“你现在这样……”
“陆临野!”方青宜突然转过头,不耐烦地闷吼,“听不懂我说话是吗?我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不想看到任何人包括你,需要我说得这么直白?!”
陆临野身形一僵。
方青宜这样冲他发脾气,换做以前,他大概会摔开车门、扭头就走。但此刻,这个人明明难过得要命,还要咬牙强撑的模样,就像一块石头,压得他胸中沉闷,难以呼吸。
他很想抱住眼前的Omega。
安慰他、抚摸他……亲吻他。
陆临野攥紧拳头,压抑住自己的冲动,沉默半晌,哑声说:“行,我走。”
夜色阑珊。
街角的酒吧里,女歌手坐在高脚椅上,吟唱旋律舒缓、轻柔的民谣。酒吧老板Jessica靠在墙边,打量独自坐在吧台喝酒的年轻男人。
男人外貌俊美、身段颀长,打从进酒吧起,一直在吸引其他客人的注意。可惜他气质冷淡,浑身散发拒人于外的意味,令人不敢冒然打扰。
Jessica要出门一趟,刻意走远路,从男人身边绕过。离得近了,Jessica一顿,这才瞧清楚,对方脸色苍白、眼底通红,抓住酒杯的手指不断发抖。
Jessica想了想,从包里翻出手机,给某人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接。Jessica等得不耐烦,正要挂电话,那头啪嗒一声,慢悠悠把电话接通。
“……喂,小J。”
伴随密集的肉体撞击声,对方喘着粗气打招呼。
Jessica翻个白眼:“算了,我看你没时间。”
“别啊……”又是一阵啪啪撞击,被操的另外那个人破口大骂,手机里传出懒散含笑的“宝贝”,对方哄了床伴几句,问Jessica:“什么事啊。”
“你弟弟在我这喝酒,快喝醉了,情绪很不对,你最好过来看看。”
方明江直喘粗气,一边按牢身下之人进出一边说:“没关系,不是有你嘛,你帮我看着他就好了……”被他操的人又气恼骂了句什么,电话随之挂断。
Jessica好大无语:怎么还变成自己的事了?
虽然不爽,她还是折回了酒吧。
过了大概半小时,出乎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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