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吗,当时你让我给你倒冰水,我把虫子塞进杯子里递给你。”闻驭笑了笑,“跟你相处,一直让我觉得……我就像那只被塞进玻璃杯的虫子。”
他往后一靠,微眯起眼睛,眼底掠过一丝恍惚笑意:“想要逃脱,逃脱不掉。”
方青宜僵在了座位上。
某种无形的感受,突然从四面八方沉沉地压向他,他面色发白,溺水般喘不过气来——命运漫不经心,跟他与闻驭开了一个很不好笑的玩笑。
原来他与闻驭……谁都没能解脱过!
“可我现在不想逃脱了,当你杯子里的那只虫子也很好。”
闻驭的黑眸直直盯着方青宜。冷傲难驯的Alpha,终究甘愿跪倒下来,沦为一个Omega的信徒。
一颗水珠忽然从方青宜的眼眶里无声掉落。
“不要说了,”方青宜喃喃,“不要说了。”
闻驭眉头紧皱,伸手要替方青宜擦拭掉面颊上的泪水。方青宜一扭头躲开了闻驭的指尖。他用手背胡乱擦了把脸:“来不及了,闻驭。”
闻驭气息一静。
“我没有办法。”眼泪又要掉落,方青宜憋着呼吸,慌乱抓起餐桌上的墨镜戴在眼睛上。他用一种压抑、破碎得令人难过的声线说:“我跟你都没有一个完整、健康的原生家庭,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用正确的方式爱对方。对我和你来说,爱情反而意味着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与其被爱情折磨,不如没有爱情……没有爱情,我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话音落下,方青宜死死抿唇,不再多说什么。他低着苍白的面庞,抹干净脸上残留的泪痕,然后推开椅子,快步逃离了餐厅。
第92章 88
那之后,鲜花与早餐消失了,闻驭也消失了。他没有再打扰过方青宜,似乎之前从千里之外跑到D国、闯入方青宜生活的那一周,如同一段醒来后不复存在的梦。
方青宜照常上课、下课,每日往返于公寓与学校。没课的时候,他大多待在自习室或图书馆。有时也会租一辆车,开到其它城市,独自一人游览那些几百年前就存在教堂、广场与老城区。偶尔他也会参加学生间组织的活动。但他很少说话,给人以难以接触的气质。有不少对他暗存好感的人,都因他的冷淡望而却步。
冬去春来,草长莺飞。天气渐暖,白日也拉长了。方青宜某个下午待在大学图书馆,太阳像大块大块高饱和度的颜料泼洒进来。图书馆里人不多,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愈发衬托环境的安静。方青宜的心境也很安静,他被暖乎乎的太阳晒得很舒服,便合上正在阅读的书,往后懒懒地靠着,望向窗外的蓝天白云、绿草如茵。
方青宜任思绪放空。如果不是柳寒的来电,他不会舍得意识回笼。
去年在K市,柳寒跟他聊开后,两人并没有完全断掉联系。柳寒有种即使不做恋人,也能维持友谊的能力。今年过年方青宜没回国,是在D国度过的,柳寒还特意寄了明信片与礼物给方青宜。
方青宜握着震动的手机快步走出图书馆,站在楼道接通电话。
柳寒的声音一如既往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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