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话音落下,闻驭停下吃饭的动作,皱着眉头扫他一眼。方青宜忽地意识到自己的话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嗯。”闻驭应了声,没有揭穿方青宜拙劣的掩饰,抬起手臂揉揉自己脖颈:“我倒睡得不太好,你家沙发太小,睡得我浑身难受。“
“又没有人让你睡在这里。”方青宜嘟哝。
“什么?”
“没什么。”方青宜提高音量,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牛奶。闻驭见他吃完,起身要收拾碗筷,方青宜说:“我来。”说着把碗碟刀叉一拢,端到厨房扔进了洗碗机。
他启动洗碗机,头也不抬说:“早饭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闻驭站在旁边没动。
方青宜又有点恼了。发生昨晚那样酒后乱性的事,他迫切需要一个人整理思绪,一点也不想再与闻驭面面相觑。他瞪向闻驭,语气很差:“怎么不动?不是说我不需要你你就走吗?”
闻驭黑眸里的光暗暗闪动,若有所思说:“怡怡,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方青宜一顿。
“没关系,”闻驭展眉笑了,弯下腰,用指腹把方青宜嘴唇沾的一点乳白奶渍擦拭干净,“你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要不然,我也忘记好不好?”
方青宜面颊霎地发红。闻驭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团烧灼的欲念。天知道他多想就这样不管不顾,抱住眼前这个俊美清瘦的Omega,就把他按在厨房里,结合到最深处。
“我会走的。”闻驭叹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性冲动,“送你到学校我就走。”
“我自己可以去。”
“不行,”闻驭的态度强硬了几分,“这段时间不要再坐公共交通了。”
方青宜一怔,想起昨天闻驭抠着门框站在外头,眼眶血红、脸色很差,紧张得连呼吸都喘不上来的模样。他忽然不想再就这种无谓的小事与闻驭对抗。
他最终让闻驭送了自己。
经历昨夜的恐袭,今日的街道比往常要清净许多,随处可见巡逻的警察,空气里弥漫某种哀戚与肃穆。经过一条街区艺术墙时,方青宜注意到,墙上被喷涂了新的文字。巨大的“destiny!!!”用红色颜料向斜上方喷涂,像血红藤蔓从墙壁底端,扭曲着、挣扎着延伸墙壁顶端,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爆发力。方青宜望向车窗外,瞳孔凝视那堵墙壁。
一对母女走到那面涂画“命运”文字的墙壁前。母亲将手中的鲜花递给女儿,女儿蹲下来,小心翼翼放在地上,在鲜花旁点燃一支蜡烛。
这是为昨夜付出生命的那位陌生人点亮的。
昨夜的恐袭,当袭击者突然从外套里掏出手枪时,坐在他旁边,前一刻还在为输球沮丧的胖子察觉异常,毫不犹豫扑过去,试图夺走袭击者的手枪。袭击者慌乱中向他连续射击,造成他伤势过重,没能抢救过来。
他以自己的生命避免了更多无辜的死伤。
今天一早,他的身份被披露。原来他是名伤病退伍的士兵——因为误踩地雷失去左腿,戴的是假肢。失去健康躯体、从部队退伍令他沮丧万分,成日暴饮暴食、混迹酒吧,家人朋友都觉得他无药可救。
但昨天晚上,他又变回了一个了不起的士兵。
见方青宜出神地瞧着街旁的涂鸦墙,闻驭踩刹车放慢车速,打算靠边停车。方青宜轻声道:“不用。”
于是闻驭继续往前开。他将方青宜送到学校门口,把车钥匙塞进对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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