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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我见面吃饭。”

燕澜也不多废话苡桥:坦白吗?

“我不敢。”

燕澜:我陪你?

“你陪我我也不敢。”

燕澜:可是这一步你迟早是要走的。

杨晓乐嘴巴一扁往前一步抱住燕澜,他的身材娇小,像这样抱着燕澜远远看就是贴在他怀里。

“我不想他恨死我。”

燕澜只能拍抚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慰他。

杨晓乐根本没得选,坦白一切是他目前唯一正确的选项,除此之外的任何选择都会让他成为一个逃避责任的懦夫,无药可救的感情骗子。

“这可能就是我以前和那些人暧昧谈恋爱,然后又单方面分手玩消失的报应吧,真是恐怖……他就是来惩罚我的。”杨晓乐的说话声难掩低落,神情疲惫地从燕澜怀里退出来,“我承认我很恶劣,但我可没想真的成为无药可救的人,我会好好跟他坦白的,不管要我做什么,会好好祈求他的原谅。”

杨晓乐用词很沉重,几乎是已经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准备接受来自边羡阳的审判。

傍晚时分,燕澜送他到校门,背着包的杨晓乐背影都有些垮,在前往边羡阳发来的地址前他先打车去了一家宾馆,一如上次看演唱会时订了间钟点房,对着镜子抖着手一边哭一边化妆,刚打好的粉底被眼泪晕染得不成样子,眼影也花得像鬼。

最终他只能放弃化妆,先好好哭一场。

他对燕澜都没有说过,他为什么会喜欢穿裙子,又为什么会喜欢化妆成女孩,为什么他明明不喜欢那些在酒吧里和他搭讪的男人,却又愿意和他们暧昧交往。

为什么他有家不回,有家人却跟没有一样,活得像个无处可去的孤儿。

他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妈妈,而对他只负责打钱,不闻不问的花花公子爸爸枕边情人换得比衣服还要勤。

以前他每次晚自习回家,他最恶心的就是出现在玄关的高跟鞋,还有散落在客厅地板上的衣服,隔音效果很好的墙壁不至于让他听清楚主卧的动静,但隐约的声响也足够他恶心得浑身发痒,还幻听似的总感觉有人在他耳边喘气。

这种折磨在他的青春期里持续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也在他心底种下一颗想要疯狂报复的种子。

而他想出的最绝的办法就是拿到美院录取通知书那天,他浓妆艳抹,穿着裙子在家里等他爸回来。

一声甜甜的爸爸换来一个让他耳朵差点聋掉的巴掌,虽然很疼,但他乐死了。

他爸气急败坏,咆哮着要他滚的样子至今仍在他的脑海中十分清晰,他想一次笑一次。

在他去大学报道前的暑假,他在家里天天穿裙子抹眼影涂口红,花枝招展得像朵艳红的玫瑰,也因此他的化妆技术越来越好。

他爸被他逼得不敢回家,直到他的小儿子出生才好似报复般以胜者姿态推开家门,而他也终于见到了他的后妈,一个年轻得好像大学刚毕业的女人。

杨晓乐离开家前和那个女人说过的第一句话和最后一句话是,“你也不怕得病。”

从此他没再回去过,银行卡准时到账的学费和生活费仿佛是最后的父子之情,但杨晓乐很清楚,他爸是怕不给钱惹毛了他他女装去公司闹。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有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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