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在青年望过来时才清了清嗓子,避开对方的眼神,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呃……我的同事有点事耽搁了,笔录一会才能开始,我先给你削点水果?”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青年有些犹豫,想要拒绝。
“这有什么的。”迪克不由分说地走到洗手间将水果清洗干净装在果盆里,然后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拿着瑞士军刀开始转着圈削苹果。
只见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抓着那把看起来很迷你的多功能瑞士军刀,拇指抵着刀背轻推,一圈圈薄薄的果皮顺着他的动作从苹果上落下来,宽度一致,没有丝毫中断,最后苹果皮整个囫囵落入垃圾桶中,过程引起极度舒适。
“手法还挺娴熟。”艾德里安看着他削皮的样子,不知道为何想到了一只穿着蓝黑紧身衣的大鸟,“怎么练的?”
男人的手顿了顿,大概也是想起来自己曾经给艾德里安削过苹果的事情,顿时有些心虚,他扬起一个掩饰性的干笑,“……可能是运气?”
“是么?”艾德里安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迪克“笨拙”地从苹果上切下不规则的一块果肉,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切得不太好,抱歉。”
“没关系的。”艾德里安动作自然地侧过身去,用牙齿衔住男人手中那块被扎在刀上的苹果,将其送进口中。
“嗯!”他认真地咀嚼了一下,点了点头,“完全不影响它的美味。”
青年伸出一小截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上沾染的果汁,被湿润的下唇泛着水泽,就好像刚从水中捞出来的樱桃。
迪克看着这一幕,眼神微暗。
红发青年见他盯着自己发呆,无辜地眨了眨眼,“怎么了?我的嘴角沾到苹果了吗?”
“哦,没有。”迪克回过神,装作不经意道。
“所以,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事了,不要太担心,只是轻微脑震荡,医生说我很快就可以出院了。”青年摊了摊手。
“也不要勉强,多休息一阵子也行。”迪克说道, “你和家里人联系了吗?”
“呃……还没有,我不想让他们太担心我的事情。”艾德里安回答,“实话和你说,我母亲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来哥谭交换的事情,我想如果她知道我在这里遇到了恐怖袭击,她可能会昏过去的。”
青年似乎有意开着玩笑好让气氛不要这么沉重,迪克便顺手推舟地附和他。
“没这么夸张吧。”
“是真的,你不知道,她就像班纳特太太一样神经敏感。”
“班纳特太太?”
“就是《傲慢与偏见》里女主角的妈妈……是个喜欢一惊一乍的可爱老太太。”
“……”迪克一怔。
“……是我一下子扯太远了吗?”见他表情不对,艾德里安也停下了话语。
“不是。”迪克摇了摇头,“我弟弟也喜欢看那本书。”
“哦……”艾德里安勉强地勾起唇,“那还真巧。”
点滴一点一点地落下来,病房里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迪克扭过头,看着靠在病床上的青年。
“你也认识他。”他忽然道。
“他叫杰森,杰森·陶德。”他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张明信片,“这是你寄给他的。”
“一年前,他在乘坐私人飞机的时候出事了,坠入了海中,我们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尸体。”迪克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是布鲁斯在确定二代罗宾死亡后所设计的对外说辞。
艾德里安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缓缓伸出手,从男人手中接过了那张熟悉的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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