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幻舟手机开着,屏幕上不断跳出消息,程幻舟看到了权当没看到,但他也没有关机,彻底阻断被骚扰的可能性。
这些消息是他和杜尽深许多共同关系要好的朋友们发来的。
他们来找他,说毕竟杜尽深要出去这么长时间,你去见见他吧?他肯定也想你能出现。
杜尽深在候机厅坐着,他航班是十一点半起飞,父母在身边,给他送行的朋友也很多,只是缺了一个程幻舟而已。
对于这个结果,他不能说毫无预料。
他第一次做哥哥,总是免不了溺爱对方,程幻舟一瘪个嘴,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给他。
他在纵容助长程幻舟对他的依赖,但在此之前,他并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完全发乎本能。
自己从小惯出来的人,现在他突然要忤逆对方意愿,他当然预料到程幻舟会不高兴。
是他爽了约。
但他又能怎么办。
那种闷痛像长在骨头缝里,在时间一点点逼近中愈演愈烈。
这当然是一次机会,也许是最后一次,给他们彼此自由的机会。
悬崖勒马,把即将失控的割断,在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之前收手,做一个负责任的兄长,之于程幻舟合格且“正常”的亲人。
在家中的程幻舟摸着不断震动的手机。
很多信息堆叠在聊天框上方,那个被置顶的人却毫无动静。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杜尽深的头像在这时蓦地跳出一个红点。
【别对我生气了,好吗】
程幻舟不理他,过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打了两个字。
【不好。】
两种矛盾的想法在程幻舟脑中翻腾,来回撕扯,一时这一边占上风,一时又是另一边。
他又在原地坐了半晌,看着那两句简单的对话,发怔片刻。
然后他决定将一切交给上天,交给命运和缘分。
程幻舟出了门,慢腾腾地走上地铁。
如果还能见上杜尽深一面,那他就对他说个再见,顺便骂他一句滚远点。
夜半十一点。
程幻舟站在人来人往的中央大厅,他想,还有三十分钟起飞,杜尽深一定已经去登机了。
谁知,程幻舟不过是不抱希望地在拥挤的人流中随意游荡,却正好碰上了还等在入口处,像一根直杆一样杵着的杜尽深。
杜尽深不知是不是猜到他要来,还是只是在那儿漫无目的地干等。
对方一眼就捕捉到了他,他也一眼就撞上了杜尽深幽暗沉寂的目光。
视线交错间,空气中宛如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那一刻交融于一体。
程幻舟脚步停顿,声音微颤地问他:“这都几点了?”
“……你是不是,不打算走了?”
杜尽深轻轻摇了摇头。
程幻舟不再说话。
杜尽深上前一步,伸手抱了他一下,轻吻他的脸侧。
杜尽深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程幻舟闻到他身上有一点冷冽清隽的味道,像是香水味儿,也不知哪里沾染的茶香。
满腹话语,程幻舟没有说“再见”,也没有说“滚远点”。
短暂的拥抱撤去,杜尽深还是走了。
在二十个小时后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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