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十分心累。
说实话,他真不想听,他也真不想往奇怪的方向联想,他对那些隐秘的八卦纠葛没有兴趣。
是的,根本,没有兴趣。
旁边的于未明睡得跟死猪一样,时不时还打呼噜,沈恪崩溃地抓了抓头发,下了床,跑到走廊。
他趿着拖鞋,哒哒哒地从那间闹着怪异声响的房间外走过。
世界安静了。
他顿觉心情复杂,他本意是想提醒卧室里那两位稍微收敛点,不知怎么,反又产生了些负罪感。
……他是不是打扰某些人的好事了?
第二天早晨,沈恪在规律生物钟的敦促下醒来,正好早上七点整。
他起了床,洗漱完毕,思考着要不要帮忙做顿早饭,也算报答杜尽深这夜的收留之恩。
谁承想,他一出房门,就看到杜尽深睡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
沈恪走到杜尽深面前,端详片刻,满脸疑惑:“?”
杜尽深身上连被子都没有,就潦草地盖了件昨天穿过的西装外套,两条长腿曲着,线条立体分明的脸上有些不知怎么形成的红痕,唇角还有些不规则的破损,肿起来一点,如同被人猛揍了一顿一样,看着竟怪可怜的。
不是,你是被什么人赶出来了吗?
沈恪心道。
等等,杜尽深,这不是你自己家吗??
他感觉自己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巨大的问号。
没多久,大约是听见声音,杜尽深缓缓睁开眼。
沈恪委婉道:“那个,昨晚,你还好吧?没……发生什么过激的事故吧?”
沈恪自觉是真诚地在关心对方,没想到杜尽深听到这句问话,忽得就笑了起来。
他揉了揉头,坐起来,道:“没事。”
“只是尝试了一种失败的策略而已,我舍不得的。”
沈恪完全没听懂,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话虽如此,他还是直觉杜尽深心情不佳,但也不至于很差。
因着家里要招待许多客人,保姆张姨也来了,此刻正巧买完菜提着东西进门。
“哎呀呀!”张姨一见杜尽深披着件外套衣冠不整地倚在沙发上,惊疑地大呼一声,“少爷,您怎么睡在这儿呀,小心着凉,家里是没有空屋子了么?”
杜尽深竖起一根手指到唇间。
“嘘。”
意思是房间里还有人在睡觉,不要吵醒他。
张姨赶紧闭上了嘴。
杜尽深去外面的卫生间把自己的仪容收拾了一下,再出来时,那张帅气的脸上多了两个创口贴,如同佩戴上战役过后的荣誉勋章。
他现在真的看起来很像夜半出去打架的不良少年,哪还有先前那个在学校被大家认同为喜形不动于色的“杜总”模样。
沈恪在一旁默默评价道。
张姨询问两个人想吃些什么早饭,她没想到自家少爷和客人今天起得这么早,准备工作还没做完,一时有些焦头烂额,连连道歉。
“张姨,我自己来吧。”杜尽深说,温言宽慰了两句这个实心眼的女人,“你忙你的就好,不急。”
沈恪也附和道:“对啊,我平时在家也是我给爸妈烧饭,不碍事的,让我一起帮帮忙吧。”
两个人进了厨房,杜尽深动作娴熟地挽起袖子,开始打蛋。
沈恪随口问:“你给程幻舟做早饭啊?”
杜尽深没有否认,说:“等他起来再做,不然凉了。”
沈恪叹为观止道:“你可真惯着他。”
程幻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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