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徐玄卿顿时方寸大乱,强自镇定道:“我找了他数月,他不可能在这里!”他只当徐玄礼是诳他的,当即就要处死徐氏大娘子。
“他就在我手上,怀着差不多八个多月的身孕,他还说他恨你,躲避在这雪峰城就是为了再不见你。”徐玄礼昨晚返回山洞就发现赵啸天跑了,但是不妨碍他诳一诳徐玄卿,他只要装得越真,徐玄卿就越阵脚大乱。
徐玄礼的话字字珠心,却又千真万确。徐玄卿想着,算算日子啸天现在也确实怀有八个月了,而他也确实一直在躲避自己的搜寻,这种私密之事不可能随便胡诌出来
万一赵啸天真落在了徐玄礼手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敢去冒险!
“家主!”“家主!”“家主不可啊!”
在众下属此起彼伏的大喊中,徐玄卿提气纵身跃下城墙,飞舞的衣袍如只轻盈的蝴蝶,落在荒芜的冰原上。
他正面对上徐玄礼,目光凌厉且决绝:“我现在接受你的挑战。若我赢了,请将啸天还给我,我自保你下半生无虞。若你赢了,家主之位给你,只求你不要伤害啸天。”
这正合了徐玄礼之意。他确实可以以赵啸天威胁徐玄卿交出家主之位,但是万千双徐家人眼睛盯着,他若是以如此不光彩的手段赢了,恐怕难以服众,不若光明正大打败徐玄卿,家主之位自然唾手可得。
风声萧萧,卷起堆落的积雪,星星点点沾湿了对峙的两人的衣袍。两人沉默着,不知是谁先出手,霎时你来我往地搏斗起来。
徐玄礼自小身体强健,所习的也是上乘武学,尤其是在极北之境厮杀出一条生路后,每个招式都带有见血的狠辣。而徐玄卿虽然内力傍身,身体底子摆在那里,再强的招式也发挥不出全部功力,尤其打不了持久战。
徐玄礼一把匕首使得刁钻狠毒,带着无限杀意往徐玄卿头、胸、腿等致命部位招呼,刀风数次将后者皮肉划出伤痕。徐玄卿不敢大意,以长剑格挡,“叮!”剑与刀不停碰撞擦出火花。
两人开始还算势均力敌,到后面徐玄卿力气逐渐不支,他的身子因之前在隐龙岛上的变故尚未恢复,现在久战实在吃力。
徐玄礼看出了徐玄卿的颓势,心中得意至极,右手手臂虚晃一招,待徐玄卿要去抵挡时,左手飞速拔出腿上的另一把匕首,狠狠插进了面前人的小腹。
“唔——”徐玄卿痛哼一声,面上血色尽失,呕出了一大口血。
“哈哈哈哈,徐玄卿,你输了,你输了!”徐玄礼大仇得报,笑得癫狂,他顺势将匕首插得更深更狠,甚至还在徐玄卿腹中旋转一圈,疼得后者双腿软得跪坐下来。
徐玄礼心中从未如今日这般畅快,他丢下匕首,狠狠一脚将徐玄卿踹倒在地,看着后者几欲昏迷的样子,开怀大笑:“你当上家主不是很得意吗,想不到也有今天吧?我要杀了你,让你为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徐玄礼拽起地上人的领口,闪着寒光的匕首比划着,就要给他最后一击。
却不想徐玄卿还保有最后一丝意识,他吐出几口血沫,吃力地开口:“杀我可以不要伤害啸天不要”
正是天边落日时,血红的光芒投射在他惨白的脸上,无端生出几分凄绝之美。
就在徐玄礼要给这仇人最后一击时,身侧风声大作,一剑以雷霆之势朝他袭来。其中蕴含功力之深厚,徐玄礼当机立断要松开徐玄卿,却还是慢了一步,双手被齐齐斩断,掉落在雪地上。
“啊啊啊啊啊——”徐玄礼惊愕过后便是钻心的疼痛,他像个疯子一般扑向地上的双手,不住大叫着:“我的手!我的手!”
他仇恨地朝剑来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白衫雪发的清冷男子执剑走来,眉间朱砂殷红如血。这男子全身白得通透,在场众人甚至以为这是诞生于白雪的精怪。
“他的性命,非是你能取的。”晏长清冷淡开口,面庞无一丝表情。他以剑指向地上的徐玄礼,语气虽淡漠,却透着绝对的威势:“我的徒儿说要留他一命,你就得留他一命。否则下场形同此物。”他手中长剑随手挥向右前方,正中一头狼兽,那狼兽身子立时被削成两半。
见到跟山洞口众多狼兽如出一辙的死法,徐玄礼立时想通了一切,咬牙道:“是你,是你把赵啸天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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