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顺着纪阮的思路去考虑眯眯眼要不要坐牢?
“纪阮,”顾修义哭笑不得:“你是瞒着我偷偷喝酒了吗,还是刚吃粥吃醉了?”
纪阮没吃醉,他是吃清醒了。
“你弹得我很痛,”他揉揉额头,“有话用嘴说不行吗?非要动手……”
顾修义一滞。
拉下纪阮的手,看他眉心被弹过的地方确实红了起来,小小的,他皮肤白,看起来就像个年画娃娃,不过是瘦脸美颜版。
“……”
顾修义数度语塞。
这孩子皮肤也太薄了。
“好吧,”顾修义终于妥协:“我的错。”
他喃喃道:“你真是碰不得……”
“什么?”纪阮没听清。
“咳,没什么。”顾修义清了清嗓子,神色正经些:“怎么样,胃难不难受?”
纪阮昨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突然进食可能会难受,虽然他刚才只给纪阮吃了几口很温和的粥,但顾修义依然怕这个玻璃人身体会受不了。
“还好吧……”纪阮摸了摸上腹感受了下,其实早上起来干呕那会儿是最难受的,现在吃了点东西,反而身上都暖暖的。
顾修义见他脸色确实不像刚起床时惨白得吓人,也放心了些。
他把筷子放到纪阮手里:“不难受的话就坐起来再吃点,还有灌汤包。”
纪阮瘫软地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灌汤包什么馅儿啊?”
“蟹黄。”
纪阮喉结瞬间滚了滚,按着桌面坐直,夹起一颗吹了吹轻轻咬下一口。
顾修义知道他还没什么力气,不动声色扶了一把,支撑着他的身体,让他能够借力靠一下。
然后就撑着额角安静地看纪阮。
看他因为一口蟹黄灌汤包幸福得眯起眼睛,小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
·
这一天顾修义也没去上班,陪纪阮在家全天摆烂,沉浸式体验了一把当代大学生放假时的颓废生活。
无聊的扑克游戏,他们能从吃完早饭一直玩到午饭,然后美美睡一个午觉,下午在充满阳光的阳台上,给纪阮当画画模特。
顾修义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张肖像画。
和他一起入画的,还有窗外新抽出嫩芽的树枝,和纪阮带回家的那盆养得很好、绿油油的草。
这样的生活对以前的顾修义来说,无异于谋杀时间,慢性自杀。
可今天他坐在阳台上,那一小段时间阳光非常好,他看纪阮拿着画笔一笔一划描摹自己的模样时,却感到无比充实。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比以往人生三十年里的任何时光都要令人愉悦的,绝妙的充实感。
傍晚,纪阮的体力精力终于恢复到了正常值。
顾修义陪他出去散步,顺道买了点花和水果去探望程子章。
单人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一个护工陪着程子章,学姐躺在病床上眼睛紧紧闭着,也不知道是没醒还是又睡着了。
她脸色苍白,眉头因为疼痛紧紧蹙着,扎着针的手还搭在腹部的刀口处,纪阮只看一眼就不敢再把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他小小呼了口气,环视一圈,没看到林清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