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义停下,拿着香喷喷的爆米花回视纪阮,眼里满是笑意:“这样,亲我一下,让你吃十颗。”
十颗!
纪阮眼睛一亮。
好家伙都翻倍了!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划算的买卖吗?!
“你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啵!!”
十分钟后,纪阮抱着米花桶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座位上,满目惆怅。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是个智障。
竟然真的信了顾修义的鬼话。
他恶狠狠瞪顾修义一眼:“你,其实原本就打算给我十颗吧?”
原本就准备给十颗,但他知道纪阮的心里预期大概是七到八,所以开始故意说五颗,这样后面加码到十颗,纪阮就会觉得自己赚翻了,还主动送上一个亲亲!
电影早就开始放映,虽然这场人不多,他们位置又靠后,但纪阮还是怕影响到别人,声音压得很低,活像个被恶霸骗财骗色又无力抗争小老百姓。
恶霸微微一笑,收走了小老百姓的米花桶,不言一词却又仿佛说尽了千言万语。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纪阮简直想敲开自己的头盖骨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怎么会被这种拙劣的招数骗到。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棋差一招被骗了是他活该,纪阮只好忍辱负重。
“顾修义。”
“怎么了宝贝?”顾修义含笑凑过来。
这抹笑落到纪阮眼里,也变成了资本家得意猖狂的笑。
他伸出雪白的指尖,一下一下点着顾修义的肩膀:“你,截止到今晚十二点前,都不许再亲我。”
资本家猖狂的笑僵住了:“……?”
这个表情勉强让纪阮心里平衡了些,他转过头不再看顾修义,专心欣赏电影。
“不是,纪阮……”
“别跟我说话。”
“宝贝……”
“奸商!”
叱咤风云多年的顾姓奸商,终于在三十一岁这年,于影院的IMAX大厅遭遇了职业生涯滑铁卢。
十颗爆米花,引发了他和纪阮的第一次感情危机。
万幸的是,这部电影确实非常难看。
难看到周末的下午上座率还不到三成。
也难看到某纪姓小朋友抵挡不住困意睡着了。
他嘴唇微张,长长的睫毛垂着,随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动作,睫毛也在轻轻颤抖,像蝴蝶在灵巧震翅。
纪阮每次打瞌睡都是这样,小鸡啄米似的,看上去颤巍巍地快要栽倒,但又能堪堪维持住平衡。
顾修义轻轻托住纪阮的脸蛋,没什么肉,但滑溜溜又细皮嫩肉的,手感相当舒服。
他小心翼翼让纪阮靠到自己肩上,影院幕布明昧交织的光影下,纪阮像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娃娃,浅浅的鼻息扑在顾修义颈侧,触感细微到难以察觉,却又勾起心跳让人无法忽视。
顾修义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
或许是睡梦中也感觉到自己被非礼了,纪阮眉毛秀秀气气地皱了一下,但醒不过来。
顾修义于是又趁虚而入,点点纪阮的鼻尖,摸摸纪阮的睫毛。
他单身了三十年,没和任何人有过如此相近的距离,也从没有过耐心久久凝视一个人睡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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