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后,又委婉提到程怀宇生前嘱托,要好好照顾江新停。
“我们程家一向重承诺,小程呢,也是孝敬爷爷的人。”程秉游说,“所以你别拘束,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言外之意是江新停能进这个家,全是因为程怀宇的面子。
江新停的指甲抠着掌腹,留下月牙般的浅痕。
郑姨进来说可以用餐,于是众人移步餐厅,精致的餐具,昂贵的海鲜和牛排,碧绿的沙拉和青木瓜丝,令人目不暇接。用餐时,程思稷主动为江新停切牛排,对一些复杂的壳类食物进行预处理,不至于使他太过无措。沈绣和程秉游也没有再说那些令人难堪的话,江新停慢慢放松下来。
“小江没来过S市吧?好像新区那边开了一个主题公园,是你们年轻人会喜欢的,让程思稷带你去玩玩。”程秉游说。
江新停摇头,说程思稷工作忙,不急于一时。
程秉游又随口问他工作,聊起电竞江新停神采飞扬,忍不住多说几句,沈绣皱了皱眉又暗自觉得他不稳重。这时程思稷的手机响,他按一按江新停的手,走出去接。
餐厅少了程思稷,突然安静下来,江新停嘴里含着一块沾了芥末的蟹腿肉,一股辛辣从鼻腔直冲眼眶,眼底和鼻腔都是潮湿的,没来得及咽下,沈绣忽然说:“玩游戏不是长久之计,小程工作忙,你既然想和他结婚过日子,还是要安安稳稳的才行。”
“明白的。”江新停囫囵吞咽,舌尖辣得有些麻木,“如果不去其他城市比赛,我训练结束都会尽量回家。”
“尽量?”沈绣放下餐刀,毫不掩饰地流露不满,“所以小程下班回家以后,你也经常没办法照料?”
江新停抿唇,也放下餐具,坐得笔直。
“小江,你有没有考虑过辞职在家呢,或者我们在集团给你安排一个工作,轻松体面一些,也能更好地照顾家庭。”程秉游说,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在江新停听来格外刺耳。
“爸妈,我没有觉得我的工作不体面。”江新停争辩道,“我和程思稷结婚,是他先提的。他了解我的工作,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他只是想找一个会洗衣做饭的,恐怕也不会选择我。”
“那是他没有想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沈绣说,“年轻人总是凭自己一时喜好做决定,他又是个把承诺和责任看得很重的人。”
程思稷的脚步声接近,江新停闭口不再回应。
“你们在聊什么?”程思稷走回来,掌心自然而然地在江新停的脑后抚一下,以示安慰。
显然刚刚的电话让他觉得烦躁,领口多解开一个扣,眉心还保留着熨不平的褶皱,江新停想起刚刚沈绣的话,骤然觉得压在程思稷身上的重负,竟还有自己的一份。
“没什么。”江新停牵起一个粲然的笑,“爸妈让我们多互相照顾。”
一顿饭吃得没什么滋味,程思稷看得出来,吃完饭就说要走,沈绣想再留他一阵聊聊家常,絮絮叨叨说起腰果下个月要送到宠物店洗澡,江新停毛遂自荐,说下个月月初他有空,可以带腰果去。
“腰果怕陌生人的。”沈绣说,啧了两声,让腰果过来。
腰果先去沈绣那里接了一块苹果,咬得嘎嘣脆,又转身,跑到江新停那里搭爪子,江新停捏捏搭在自己膝头的小肉垫,眨眨眼露出笑容:“好像我们相处得还不错。”
由于腰果钦点,于是就这样敲定,然后程思稷带江新停告辞。
路上江新停话显然变少,他别着脑袋看窗外,霓虹映亮他若有所思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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