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欲触:“这怎么了?”
江新停别过脸,避开了。
“腰果咬人的时候,小孩的妈妈用包砸腰果,我挡了一下。”江新停用指腹蹭了蹭刺痛处,很平淡地笑了一下,“没事。”
“走吧。”江新停深吸一口气,“反正你还要开会。”
这话怨气重。程思稷皱了皱眉,将人扯到身前来:“你发什么脾气。”
江新停咬着牙,攥紧拳,眼尾先红了:“我发什么脾气?”
“你不觉得你妈太侮辱人了吗?”江新停搡开程思稷,程思稷没料到随口一问引发这么大的反应,一时没有提防,手肘磕在后视镜上。
“什么叫我不知道求他们,不会说话。”江新停有些哽咽,“我还要怎么求,跪下来求他们原谅吗?”
“说我也就算了,怎么带到我爷爷?说他性格太老好人,不懂教我?”
“江新停。”程思稷出言喝止,“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先回家休息。”
“是,你还有工作嘛。”江新停笑了一下,“没有时间处理家庭矛盾,我又不懂事了。”
每次都是这样。
和沈绣相处不愉快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大多数情况都可以忍耐,但持续累积,也有濒临溃堤的时候。可每当他想发泄自己的脾气,就会想到程思稷已经很忙了,他不应该再成为负担,然后他又变成理亏方,生别人的气不算,还要生自己的气,不断内耗。
“你明知道妈就是这个脾气,你还要往心里去。”程思稷握住他的臂弯,声音软一些含着安抚,将他往车上带。
“程思稷,你不明白吗?”江新停鼻腔酸得厉害,有些控制不住音量,“我往心里去是因为我把她当自己的妈妈。”
程思稷眯了眯眼,眼底盈起一对卧蚕。
“你只是‘当’,可她做我母亲三十年了,什么样的话我都听过,但我不能选择。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
应该怎么样?
他可以跟他离婚不做他的丈夫,但他永远是她的儿子。
江新停愤懑得无处发泄,狠狠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它顺着下坡一路滚去,发出细碎的响声。
“上车。”程思稷再次看一眼腕表,拉开车门,语调降几度,是不耐的前兆。
他倒也不是怪小孩儿忍不了沈绣的夹枪带棒,有情绪他很理解。但他已经跟他解释过,外物与旁人是没有办法依照自己的喜好改变的,因此他不应该任自己的情绪持续发泄下去。
更重要的是,当时二人刚结婚不久,程思稷还处于经验匮乏,夹在二人之中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他更偏向于理性思考,又惯于掌控一切,此时江新停情绪的失控,更引发了他对自己能力的怀疑。
“我自己走。”江新停赌气地回答,然后沿着石子滚过的路向下走,不理会立在车门边的程思稷。
半分钟后,他听见车辆启动的声音,程思稷的车从第一个路口向右转,跟他分道扬镳,离开了他的视线。
一直到晚上九点,江新停都没有收到来自程思稷的任何消息。往常这个时候,程思稷会跟他说他快要到家了或者应酬没结束,大约几点可以回家。这样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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