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计算。
“马上就出来。”江新停应一声,擦干手侧过脸,捧着亲一亲由自己亲手打理好的、程思稷干净的面颊,将他推出洗手间。
两日后出院,付屿和胡奕明开车来接,程思稷的右腿其实已经大好,但江新停不放心,还是一只肩膀担着他,一手提着一些日用品。
能看得出来程思稷这几日休息饱了,脸色红润不少。相较之下,江新停显然忙于照顾病号,顾不上自己,头发还是早上抽空才得以囫囵洗过,着急收拾东西没来得及吹干有些凌乱,眼白里也蜿蜒血丝,但瞳仁很亮,情绪高涨,在程思稷身边,忙来忙去,宛如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
江新停让程思稷坐在医院门口等待,自己去办出院手续,主治医生Wiliam路过,用仅会的几句蹩脚中文饶有兴致地同他寒暄,下颌扬起指一指坐在门侧的人。
“是男朋友吧?”
江新停抬起头,顺着目光望过去。程思稷就算靠坐着,脊背的线条也很挺,腿直而修长,显出颀长的身形,一袭驼色大衣更突显他矜贵绅士的气质。
他和他结过婚,离过婚,现下又上过床,关系暧昧难解,不足为外人道。
但既然起了复婚的心思,江新停犹豫片刻,掩藏笑意压低声音纠正:“算未婚夫吧。”
“Wow!Fiance?”Wiliam目睹江新停这几日尽心照顾,尽管程思稷伤的是腿,他却连剃须这种小事也一力承担,而且看起来手法游刃有余,显然不是第一次了,他竖起大拇指由衷感叹,“他真是so lucky。”
江新停将单据折叠收好,笑意扩大:“幸运的是我。”
这时候胡奕明的车开上了落客平台,极轻地鸣笛示意。
程思稷站起身,看着江新停眉眼灿然,迎着光向他跑来。
江新停将程思稷搀扶进后座,仔细拽过一个软垫给他枕着腰,付屿看人坐稳了径直带上车门,没有要管江新停的意思。
江新停攀着车窗将日用品递进去,眼巴巴地望着程思稷:“没用完的这些,你要带走吗?”
程思稷哑然失笑,示意他从另一侧上车:“这个和你,都带走。”
江新停递给付屿一个洋洋得意的挑衅眼神,拉开车门坐进去,胡奕明的车小,是个电车,车身被江新停的大动作带得一晃。胡奕明忍着笑,看付屿黑着一张脸,启动了汽车。
回到酒店本来说先休息,结果变成处理公务,套房没有特意隔出书房来,程思稷就支着电脑在餐桌上回复这几日漏下的邮件。
晚饭是送到房间的奥地利牛肉汤和馅饼,程思稷依旧吃得很快,去赶一个电话会议。江新停洗完澡出来,此行并没有额外带换洗衣服,这几天穿的洗了还湿着,只好找到一件程思稷的白衬衣套上。衬衣的衣缘只够浅浅盖住大腿根部,下面露出两条又白又直的腿。
他擦拭着头发,再多点亮一盏灯,隐隐听见程思稷在餐厅说着“后天回程”“你来安排”之类的答复。
江新停的集训还有一星期才结束,明日他就要返回VGD训练营,之前漏下的课程也需要补。这也就意味着,程思稷要先回国。
奥地利对于他来说,是游离于世外的,这里他不必考虑程思稷的身份家世,不必考虑程秉游和沈绣的意见。他在这里和程思稷有过一个劫后余生的拥抱,也融化了一个梗在他心头多年的块垒——他的程思稷,从来没有真正放弃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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