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故停住片刻, 有点好笑, 但更多的是说不出的熨帖:“好。”
他动作慢下来, 尽量不碰到自己的皮肤, 免得让江眠担心。
陈故不是故意让江眠担心以此彰显什么的, 他是真没注意到这点。
从前他画画时无聊, 还拿着美工刀的替换刀片在手里转着玩过,也不在意会不会划到自己。
就算划伤了,陈故也无所谓,下次还继续玩。
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了。
现在被江眠“批”一句,陈故完全不觉得江眠烦、管好多,只觉得开心,要不是江眠就是因为剪刀的事训他,陈故差点就将手里的剪刀转出花来玩儿了。
他的动作愈发轻快,却也小心着,没让江眠的心悬起来。
等到陈故收工后,江眠递上梳子,就见陈故那双狗狗眼在镜子中亮晶晶地看着他:“可不可以帮我梳?”
这种小事,江眠当然不会拒绝。
他放下手里的镜子,捏着小梳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手:“我没给人梳过头。”
但江眠不是拒绝的意思,他把梳子轻轻地放在陈故的头上,梳齿穿插丨进去一点:“疼了就说。”
陈故弯着眼应声,满脑子还是江眠那句“没给人梳过头”。
他是第一个。
江眠动作温柔地帮他把碎发全部梳了下来,因为不可避免会触碰到陈故的耳尖、头皮和后颈,所以随着一次两次的动作,陈故原本轻快的心情就逐渐变了味。
难以言喻的瘙痒从心底深处开始升腾,侵袭了他的大脑,再然后传导到了他身体的每一处。
他的脊背逐渐微微绷起,像是盯上了猎物的什么猛兽,哪怕没有言语,压迫感也开始蔓延。
江眠停住动作:“陈故?”
陈故嗯了声,反过手去抓住江眠另一只空闲的手,将其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江眠的手有点微凉,贴上来时在冬日就算是陈故也会觉得冰,所以他先是起了点鸡皮疙瘩,但随后而来的全是心理上一瞬的满足,以至于让他喟叹。
到这里,江眠就知道他又犯病了。
于是江眠捏着梳子主动问:“要抱吗?”
令江眠意外的是,陈故只是停了半秒,就摇了一下头:“你继续。”
江眠有点不确定,但还是继续帮他梳头发。
他觉得陈故今天好奇怪。
平时要是犯了病,一定第一时间就要抱要亲,还得像膏药一样黏贴在他身上才行,但今天不仅没有,在江眠说好了后,陈故还去洗了个头。
江眠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但更多的是不能理解:“你这是在干嘛?”
陈故边拿毛巾擦头发,边垂眼看他。
他眸色幽深,与其说是看江眠,倒不如更像是盯着。
叫江眠的脊背都炸寒,有种被什么巨型蛇类给缠上了,蛇信子还在他的颈后游走的可怖感。
偏偏陈故的语气凉凉的,带着些幽怨:“你不是嫌我太黏人了么?”
被他盯得浑身不适应的江眠:“……”
他慢半拍地想起之前陈故有次犯病时他表达了想要帮他治好的一点念头,就被陈故给掐灭的事。
他以为那件事在陈故说出那种话时就该结束了,毕竟江眠也没有再坚持,可陈故……他一直记着,还找到了时机给江眠下套。
睚眦也不过如此。
江眠能够猜到陈故想干嘛。
他想让他主动说出不嫌他黏人,想让他主动表示他不会再想给他治病的事。
江眠当时的缄默,并不能让陈故安心满意,他想要得到确切的回复和答案。
……太没安全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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