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鹤里倏地起身,但因为坐了太久,腿有些麻,起得太猛差点摔在地上。白晓晓一把扶住他,语带哽咽:“江队的手术结束了,刚刚被推进了ICU。医生说他的命暂时保住了,但还要再观察几天。路队你别哭了,别哭了,呜呜呜……你这样好吓人……”
白晓晓抹着眼睛,“路队你吃点东西吧,喝口水也行。都12个小时了,你要是也病倒了怎么办?”
“江焕吃饭了吗?”路鹤里眼睛空洞。
“江队、江队还没醒呢。”白晓晓吓坏了,在他眼前来回晃着手,“路队,你怎么了?你也查查吧,是不是撞车的时候脑震荡了?”
路鹤里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往病房走。
——
ICU面向护士中心监测站的墙壁是一整面的玻璃隔断。通过顾梦生走后门进来的路鹤里,抱着一大袋的信,蹲在玻璃墙后面,一动不动地盯着躺在病床上的江焕。
其实他看不太清江焕的脸。江焕的脸上盖着氧气面罩,还贴着两块纱布,满头的头发都被剃光,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身边的几台仪器在闪着灯,输液管一滴一滴地走着。
他从来没见过江焕这个样子。他是个天生强壮的Alpha,又在警校和警队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很少生病,即使肩膀中了枪,第二天也能从医院跑出来。但现在,他浑身裹满了绷带,好几个地方打着石膏,面色如纸,昏迷不醒。
顾梦生站在路鹤里背后,微微叹气道:“别担心了,你都给他送了三次疗愈信息素,不会有事的。”
“那他怎么还不醒呢?”路鹤里木然地盯着玻璃。
“疗愈信息素也不是起死回生丹,他可是从山崖上翻车。”顾梦生掰着指头数,“术中输血就输了1200cc,颅骨骨折,重度脑震荡,脾脏破裂,左小腿粉碎性骨折,肋骨总共断了四根,都插进肺里了。别的小伤就不算了。人还活着已经是万幸,哪能马上就醒?如果不是你给他疗愈信息素,神仙也救不回来。”
“我再进去给他一次信息素吧。都给他。”路鹤里睫毛微颤,“我发热期的时候,他也把他的信息素全都给我了。”
“明天吧,今天够多了。”顾梦生拍了拍路鹤里,“等他醒了,你打算怎么办?”
路鹤里怔仲:“什么?”
“人家为了送了半条命,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顾梦生蹲在他旁边,跟他一起看着病床上的江焕,“如果摔下山崖的是你,这会儿都凉透了。”
路鹤里沉默不语。
“不喜欢就早点跟人家说清楚。”顾梦生叹气,“我看江队是个敞亮人,不会非让你以身相许来还这个情的。”
路鹤里又沉默了半天,“也不是不喜欢。”
“哦吼,我就知道。”顾梦生并不意外的样子,耸耸肩,“你上次来挂号我就知道了。”
路鹤里愣了愣,“我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梦生挑挑眉毛,“我认识你二十多年了,路鹤里。”
路鹤里又沉默了好久。
“小鹤,你别那么钻牛角尖。”顾梦生的手搭上路鹤里的肩膀,用力搂了搂,“能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是上天赐给你的礼物。礼物都砸到你头上了,你不敢拆可怎么行?”
“也……”路鹤里讷讷,“没有到两情相悦。”
“哎呀,婆婆妈妈的。”顾梦生皱眉,“不就是不想别人知道你是Omega嘛,你们就对外说俩人都是Alpha呗。AA恋也不是没有,我上次还见过一对呢。”
“他都做到这一步了,我要是还因为这个心里过不去,也太不是人了。”路鹤里抬头,透过玻璃看着江焕,“我担心的主要是……这小兔崽子太轴,七年了,这份心意太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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