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警察,然后才是你的学长,小兔崽子。”
“我懂,我懂……”江焕哽咽着,青筋都暴起来,指尖几乎陷进他肩膀的肉里,“我也是个警察,这个道理我怎么不懂!我可以去死,我粉身碎骨都可以,但我不能让你去……”
“江焕,”路鹤里扬起脸,“如果我真的反水了,你会怎么办?”
江焕毫不迟疑,“我拉你回来。”和当初在火车站小旅馆里说的一模一样。
“那如果我不回头呢?”路鹤里轻轻挑眉。
江焕默然片刻,对上路鹤里的视线,目光闪动,语气却平静无波:“我亲手杀了你。”
良久无言。路鹤里久久凝视着他,倏尔一笑,扬起脸吻上他的眼角:“小兔崽子,你刚才特别迷人,知道吗?”
江焕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你这不是懂么。”路鹤里摸了摸他的脸,指腹轻轻地在他脸上来回摩挲,“江焕,答应我一件事。任何情况下,如果到了不得不牺牲我来保全大局的时刻,成全我。”
江焕顿时定住,眼中各种情绪如潮水涌动流淌,连呼吸都忘了。
路鹤里说,“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我相信你懂我。你永远都知道该怎么做出正确的选择,对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良久,江焕颤抖着问,额头上因为紧张和惊惧渗出一层层的汗来。
“江焕,你听着。”路鹤里低声说,“抓了裴子卓和阿弥都没用,需要拿到他们潜伏在各处的组织人员名单。一周后,可能会有一次京州附近的化工厂爆炸,我现在正在争取他们的信任,让我去做这件事。如果你真想帮我,回去发布通缉令,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谁也别说,等着我给你信号。”
“谁也别说?”江焕瞳孔骤缩,“你真的谁都没报备吗,公安部也没有报备?”
“他们的人潜藏很深,从基地到边防军都有内鬼,我谁也不敢信。”路鹤里说,“我只信你,江焕。”
江焕的嘴唇在哆嗦:“化工厂爆炸,你会有危险的。”
“我知道。”路鹤里说,勾手揽住了他的脖子,静静地望着他的眼睛,“你想永久标记我吗?”
江焕紧到极致的瞳孔里,是纠结和挣扎的狂风骤雨,眉骨锋利得突兀,嘴唇却轻柔地呢喃:“标记了,你就不走了吗?”
“我还是要走。但如果我能回来,我就是你的Omega了,江焕。”路鹤里突然笑了下,“你刚才太迷人了,我有点舍不得。”
江焕的眼眶一点点盈满了泪,就听路鹤里贴着他的耳际,轻声说,“回不来也没关系,至少世界末日来临之前,这一小会儿,我只是你的。”
夜幕深沉,乌云在天边卷着狂风压下来。海浪拍打着礁石,被愈发狂烈的海风裹挟着,一波又一波,在溶溶月光下,和海岸线纠缠,相拥,在无人的夜色中肆无忌惮,毫无保留。
他们亲吻,厮磨,边笑,边哭泣,一遍遍地诉说着爱意,不知疲倦,永无尽头,仿佛是世界末日前的狂欢。
不留余地,不想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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