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它只是用来选择伴侣、完成繁殖,但是其实只有第一种情况是为了交配而产生。吊桥反应下,信息素是一种求救的信号,是出于人类利己的本能;妊娠反应下,信息素是为了保护母体和胎儿,是既利己、也利他。”
林改在副驾驶座上动了动,眼神发亮地看向蒋少野,“信息素,真的很有趣。”
“是啊,是很有趣。”蒋少野挑眉。他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擦过两人中间的自动挡,他真想去揉一揉林改的脑袋。
林改这么好学的精神,让他觉得自己刚才脑子里转过的念头真是太龌龊了。
林改得到这一句承认,便心满意足又缩回座位上去,补充:“不过腺体破损以后逼出来的信息素浓度还是很低,繁殖成功率也很低,这也符合优胜劣汰的法则。”
“繁殖成功率”这么大咧咧的词让蒋少野眼皮直跳,“你们做实验都是用什么做的?”
林改理所当然地眨了眨那双圆眼睛:“用小鼠啊。”
“……”
龌龊,自己真是太龌龊了。
蒋少野从开发区开到老城区,街巷越来越窄,高楼大厦都被平房所取代。林改回家两个月,很少到老城区来,此刻便贴着窗户饶有兴致地看着,偶尔被蒋少野拽回来,说他挡住了后视镜。
这一回蒋少野终于觑着机会,往林改脑袋上薅了一把。
林改的头发是软软的栗色,阳光在上面一跳一跳,躲闪着蒋少野的手指。
“林改。”蒋少野望着前方,轻声,“你谈起学问的时候,还是和中学时一样。”
林改一愣:“什么意思?”
蒋少野舔了舔干燥的上嘴唇。他想说很性感,但他怕吓着胆小如鼠的林改。于是他只说:“很自信。”又补充:“我喜欢看你自信的样子。”
林改不说话了。
蒋少野将车开进一条辅路,转弯时斜眼瞟了一下林改,见玻璃窗外透进的阳光洒在林改脸上,好像竟还有几分红晕。
他稀奇坏了。他不相信这样子的林改竟然没有信息素,甚至又想探头去闻。林改却突然开口:“其实我做这些实验——”
蒋少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恭听。
“也不全是为了学问。我也想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车内一时陷入了沉默。林改抿紧了嘴唇,他不想再说下去了,他可以对实验结果侃侃而谈,却不愿意泄露太多自己的初衷。他做的实验甚至得过奖项,可是这实验结果却像一个验证了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死循环:自己没有信息素,怎么诱导alpha的信息素?无法和alpha结合,怎么可能妊娠?或许只有到生死关头,他才能验证自己的疑问了。
“能。”蒋少野忽然说。
林改初时没有听见,直到蒋少野把手从自动挡移到了他的手上。
蒋少野的手掌很大,很温暖。是来自朋友的宽慰的触摸。
蒋少野说:“我们现在,不就和从前一模一样?”
林改茫然地看向他。
蒋少野仓促地收回手。他已经开入一条辅路,不经意刹车踩得重了,老旧的奥迪车猛地停了下来,林改的身子往前颠了一颠,像一只受惊的小老鼠。
蒋少野一笑,“我去买个东西。”
林改看着他小跑着奔进路边一家小卖铺,很快又拎着一个小塑料袋出来。
“给。”蒋少野把那一袋子都塞进林改怀里。只是这片刻工夫,他额头上已经冒汗,浓眉底下明亮的双眸像被太阳炙烤着,光辉灿烂的。
林改接住了,便见一袋子都是花花绿绿的牛奶糖,刚刚还有些晦暗的心情顿时雀跃起来,对蒋少野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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