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半。”蒋少野回答。
“标记过了?”医生拿笔点了点桌子,“我看见了颈环。”
“……没有。”
医生惊异地抬了抬眼镜,“嗯?”
“只是咬了一下。”蒋少野低声。
“临时标记?信息素结合了?”
“是。但他的信息素特别少。”
“为什么?”
“……他腺体坏了。”
医生张大嘴巴,呆滞地“啊”了一声,霍然间站起身一把拉开了身侧的床帘。
护士已经摘下林改的颈环,那黑色的东西原看着很色情,此刻却显出孤零零的羞耻。林改烧得厉害了,汗水涔涔而下,将头发都沾湿成一缕缕地贴在额间。
“蒋少野……”他那最适宜于接吻的嘴唇,只是这片刻工夫就已经干燥得起皮——他好像又在做噩梦了。
蒋少野僵在病床外数米远,竟不敢过去。
医生检查过林改的腺体,跟护士耳语几句,又抬眼看向蒋少野:“还好,确实咬得不深。但是你们性生活应该采取安全措施,发烧主要是体内射精造成的。”
蒋少野的脸阵红阵白,像面对着班主任:“对不起,我——”
有护士没憋住,捂着嘴扑哧笑出了声。
医生咳嗽两声,将蒋少野拉到一边,“这次算是万幸了,以后一定记得不能折腾他的腺体,如果实在忍不住……”医生挠了挠头,“你可以戴止咬器啊。”
蒋少野表情晦涩,“知道了。”
医生也松了口气——这样的病人万一真的腺体再次受损,可就要上报主治了——他回到电脑前继续记录:“你上一次易感期是什么时候?”
“半年……八个月前吧。”
“怎么过的?”
“抑制剂。”
“打几针?”
“每天一针。”
“这次呢?也打了?”
“嗯。”蒋少野静静地说,“三天,一共打了五针。”
医生又多看他一眼,继而收回目光,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很快,从打印机里吐出来一张又一张处方。“你也不对劲,去做个化验。抑制剂不能打太多,也许引发了信息素不稳定,不然的话,你们根本没有结合,你怎么会——对吧。”
——你们根本没有结合,你怎么会专对着他发狂——对吧。
“可是他有信息素。”蒋少野接过处方,踌躇良久,还是开口,“大夫,他会不会是……会不会是发情了?”
“什么?”医生一怔。看向电脑里的记录,又瞥了蒋少野一眼,“我从没听说过腺体破损的omega发情的案例,就他那点剂量,完全称不上……那个,你也听说过吊桥反应吧?”
蒋少野眼里的光微微暗淡,终于是低下头,沉默。
*
过度焦虑和过量抑制剂注入导致的信息素不稳定,引起易感期失控。
蒋少野拿着化验结果坐在林改病床边,也并不意外。
过度焦虑啊……
经过这一番手忙脚乱,他已很疲倦,头靠着床沿,伸出手去勾了勾林改脱在枕头间的颈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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