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琴淡淡地道:“你不怎么样?那我们更要羞愧死了。”
林改无话可说地吐出一口气。这样的话他听过太多,但他永远不知该如何应付。
四个人往外走去,黄昏的天空在近处是暗红,到建筑物的背面,又会染成遥远的紫。肃肃的风从脚底生起。
楚琴看了一眼林改手中的便当袋,忽而主动开口:“这是你的晚饭吗?”
“是啊。”林改笑,“送你们到校门口,晚上还得加个班。”
楚琴注视着那便当袋上的小兔子,目光沉默。
在接近校门口的地方,一对中年男女在路上叫住了他身后的两个学生。那俩孩子开心地朝父母奔过去,楚琴便也径直走去,向学生家长打招呼。
林改有些迷惘地站在了原地。
明明高中的时候,他和楚琴的关系并不算差。尽管经过了毕业旅行那一次奇怪的决裂——但他总还是会把楚琴归类为“蒋少野的朋友”,那是一个自带了善意的光环。所以在见到楚琴时,他不自觉就想和对方多说几句。
可是现在,林改觉得努力向楚琴搭话的自己愚蠢极了。
他也并不是完全读不出空气的傻瓜。
他转了个身,在路边香樟树下的长椅坐下,将小兔子便当袋放在身边,一一将里头东西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先揭开了保温壶的壶盖。
上层堆着六颗章鱼小丸子——原本是八颗的——下层是老鸡汤,香味已经迫不及待地散发出来。
好香。
他闻着味道眯起了眼睛,方才的一点点不愉快都被抛到脑后,蒋少野做的晚饭总像有一种让人陷入梦幻的魔力。他拿勺子浅浅地抿了一口,冷冷的秋风中,鸡汤熨帖地滑下食道,温暖极了。然而抬起脸时,他却发现楚琴已经送走学生和家长,朝他走了过来。
他没想到楚琴还会过来,一个人偷偷吃好吃的那种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便即局促地往旁边让了让。
楚琴在他面前站着,低头看向那碗鸡汤,目光颇有几分老师的压迫感:“……蒋少野做的?”
林改点了点头。楚琴沉默一会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那股压迫感减轻了不少,楚琴漫漫然说:“蒋少野的厨艺很好。”
林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似乎是原来有些话在楚琴嘴底绕了个弯,结果换了一副样子。但要夸赞蒋少野,林改总是不甘人后的,于是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你喝过他调的酒吗?”楚琴又说,“他酒吧刚开业那会儿,没少拉我们去试毒。”
林改闻言一怔,摇头,“没。我喝不了酒。”
“蒋少野的酒量很深。”
“我知道。”
林改终于透出一丝轻微的烦躁,却又似不知如何应对,只低下头,栗色的发丝垂落在颊边。楚琴沉默地审视着林改此刻的表情。
他对林改,原本是既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中学时代的他原本不认为自己会和林改有多少交集,林改不是那种最典型的好学生吗?孤僻,冷漠,傲慢,无趣,只有充老师教导人的时候才会口若悬河,一不高兴就会跑去办公室跟老师告状。
这样的人,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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