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码事。”
“怎么就是两码事了?现在跟我通话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周廷深吗!你的担当都被狗给吃了?!”
“我不过是众多搜救队里的一员。”周廷深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一阵风,稍不留意就碎了,“总部的事,我插不了手。”
“你怎么就插不了手了?你是现有的清白人员,还能叫上K018全员来帮忙,那得是多大的力量?!”何万兴就差没从电话里蹦出来骂人了,“三千七百多万人啊,避风港基层没有权限干涉总部的事,只有两家警局记录了被带走的人员,光靠我和老姚两个人,要筛查到猴年马月去?”
“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那句话,搜救队是负责幸存者的,不负责内奸。”周廷深说,“你找别人吧。”
“你个混球!”何万兴气得倒吸冷气,“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晚年不幸!”
“你还没到退休的年纪。”周廷深说,“顶多中老年,达不到晚年。”
何万兴口不择言:“内奸再找不到,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怎么不是晚年!”
“那你还有二十多个小时可以拼搏。”周廷深看了眼挂钟,“现在是凌晨一点二十。”
“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何万兴痛心疾首,“谈个恋爱而已,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算了,我也不指望能骂醒你了,就这样吧,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你就安心当你的妻奴去吧!”
电话中断,何万兴连句再见都不想多说。
房间里陡然安静下来,周廷深看着手里的卫星电话,久久没有动作,月光将他的身影拖得老长,像是雕刻的塑像,透着股难以抑制的压抑和痛苦。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起身,进入了隔间。
里面传来「咔」的一声轻响。
“哥哥?”时丞看不见,生怕周廷深出了什么事,慌忙下床冲进去。
却见周廷深嘴里叼着根香烟,眉眼耷拉地蹲在角落里,颓然得像是路边的流浪汉,面对他的出现猝不及防,“小丞?”
时丞从来没有见过周廷深这副模样,他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周廷深连忙扔下香烟踩灭星火,再站起来时又是平日里脊背直挺的精神模样,“怎、怎么了?哥哥就是起来吹个夜风,嗐,最近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是不是吵醒你了?还是做噩梦了?嗯?怎么眼睛都红了?”
时丞没有告诉周廷深,他的眼睛也是红的,即使没有开灯也能看见的红。
“哦,哥哥知道了,肯定是宝贝醒来发现哥哥不在,害怕了对吧?”周廷深带着他往里间走,宠溺道:“好好好,哥哥不吹风了,哥哥陪你睡,你乖乖的啊。”
他把时丞带回床上,抱着人哄,“宝贝乖乖睡觉,哥哥在这呢,我们很快就能离开了,不要害怕,没事的……”
周廷深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时丞的鼻头却越发酸涩。
他努力忍住眼泪,“哥哥……你喜欢我吗?”
周廷深笑道:“这是问的什么傻瓜话?哥哥当然喜欢你了。”
“我也喜欢哥哥。”时丞的喉咙像是被刀割过一样,“我的心里只有哥哥一个人。”
“怎么哭了?”周廷深心疼道,“哥哥也是。”
哥哥撒谎。
时丞心说。
哥哥的心里除了我,还有队友、幸存者、总部……甚至邪神。
任何一个,都足以吸引哥哥的注意力,而我只是那其中一个。
我也甘愿做那其中一个。
时丞抬头吻上周廷深,“哥哥,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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