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主卧,上哪说理去。
才十二点,哪里睡得着,不行,睡不着也得马上睡,免得发生一些睡前龌龊之事。
霍折寒也在考量,他们协议里写着分房睡,除非情急情况需要做戏,目前是他第一次提出,无关做戏,钟侓却没有赶人。
他脚步一转,去书房拿了一本书。
钟侓眼睛一亮,没来得及关上主卧的门,就见霍折寒去而复还,手里拿着一本他看不懂的英文书。
钟侓是洗完澡后,又偷偷溜下去打游戏,穿着短袖睡衣和长裤,直接钻进被窝里,占据了中间位置,炯炯有神。
霍折寒认真帮钟侓治疗网瘾,把书递给他:“睡不着可以看一会儿书,帮助静心。”
钟侓瞪着连书名都看不懂的大块头,没敢接。他英文很差,初中水平还忘得差不多了,只会一些游戏术语。
当初他听说取ID最好弄个英文,方便征战国际赛事,就想弄个拉风且酷炫的英文ID,憋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正好网吧旁边位置坐着个大学生,钟侓翻开他的六级单词书,第一个词,Abandon,宛若流星击中了钟侓破罐破摔的弃疗心态。
如此,按选手字母顺序排名的排行,他Abandon都在第一个。
后来,Abandon在按照选手水平排名的排行榜上也高居榜首。
野心从不掩饰。
霍折寒选的书一定很契合教育家的气质,某电竞文盲不敢接书,怕待会儿霍折寒还要跟他谈论中心思想。
“我看屏幕看得眼睛有点累。”钟侓按了按眼眶,“不想再看书。”
霍折寒:“现在知道注意用眼卫生了?我去拿眼药水。”
霍折寒去书房拿了一小支人工眼泪。
钟侓滴了眼药水,闭上眼睛含住。眼睛是看不见了却能感觉到霍折寒一直在看他,脸颊不受控制地变红。
想戴耳机听音乐睡觉,不然总觉得耳朵暴露在危险里。
霍折寒把大灯换成小夜灯,钟侓不看的书,自己搁在膝头翻开,轻声道:“我念给你听?”
钟侓冷酷拒绝,虽然英语听力很催眠,他害怕被提问。
霍折寒耐心问:“那钟老师有什么适合自己的助眠方式?”
对方的语气耐心温和,配着昏黄小夜灯,像个容易让人卸下防备的心理医生。
钟侓不由自主想起爷爷曾对他提起,自己小时候喜欢抓着妈妈的头发入睡,当时年岁少,钟侓早已不记得。
妈妈去世得太早,如果不看照片,钟侓其实没有对父母的印象了。家人照片是弃神的遗物,只有找到哥哥才能获取。
钟侓搓了搓手指,抓着妈妈的头发是什么感觉?钟侓看了一眼霍折寒茂密的黑发,鬼使神差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抓头发。”
霍折寒脸上闪过抗拒:“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钟侓像是找到了赶走霍折寒的办法,“嗯,不行?”
他看出来霍折寒对被抓头发这事特别排斥,程度跟心理阴影一样。
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你还呆在这干什么呢?回你的书房去。
钟侓眸子清亮地控诉。
他笃定霍大总裁不会允许他老虎头上拔毛。
霍折寒看着钟侓。
钟侓也看着霍折寒。
半晌,霍折寒叹了口气,躺在床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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