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睡这张床,钟侓大爷一样占据中间,自己只能挨着床沿睡。
短短数周,家庭地位突飞猛进。
关灯前,霍折寒慷慨道:“你可以抓我头发。”
钟侓勉为其难地把手伸过去,抓吧。
短而蓬松的头发充斥指缝,指腹触到皮肤的温感,掌心被发梢擦着,有种把什么完全抓到手里的安心感。
钟侓从前不觉得自己缺少安全感,但他确实没抓住过能给予他安全感的人。
或许爷爷说的,他睡觉喜欢抓妈妈的头发也是真的。
卧室最后一盏夜灯关闭,房间里只剩下清浅的呼吸。
钟侓闭上眼睛,睡意来临前,悄悄松开了手,有些睡眠习惯不应该被养成。
半晌,霍折寒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先是探了探钟侓的体温,没问题后,悄悄牵着钟侓露出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轻轻五指相扣。
他最近突然发现,教育家偶尔很惹人心疼。
翌日,钟侓醒来,发现自己从抓着霍折寒头发,变成抓着人家的手,忙不迭甩出去。
教育家甩牛皮糖一样的行为,让霍总不悦地睁开眼:“感觉怎么样?”
钟侓感叹一句自己现在的老干部作息,真诚道:“好多了,谢谢霍总照顾我。”
霍折寒微微起身,看着钟侓:“就只有口头感谢?”
钟侓:“还得红包感谢吗?”
霍折寒:“……总要点行动吧?上次的甜点不错,再给我做一次。”
教育家难得外出时还想着给他留点心,霍总相当珍惜这份待遇,多多益善。
多给他做几次,以后下意识就能想起他了。
钟侓为难地揉揉耳朵,下属男朋友做的点心,你一上司惦记着合适吗?
“有点复杂,我得跟叶羡云一起做。”
“嗯。”
霍折寒不懂烘焙,复不复杂他不知道,只知道还挺好吃。沉没成本越多越好。
当天,霍总翘着头发去上班了,像一种孔雀开屏。
钟侓看着霍折寒的后脑勺,欲言又止。
为什么每次在主卧睡过,第二天就不打理头发?
没时间吗?
钟侓只好又去找叶羡云,买好了原材料,“帮帮忙,我也不知道霍折寒为什么惦记。我昨晚生病他照顾我,我只能答应,没有下次了。”
叶羡云瞧着他的脸色,担忧道:“好点了吗?”
钟侓:“没事了。”
叶羡云驾轻就熟地拿出一个漂亮的盆子,看他做甜点非常赏心悦目,是一种享受。
一道铃声突然打断了这种享受,叶羡云用保鲜膜盖上面团,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心蹙紧。
钟侓也看了一眼,备注是“舅”,叶母的两家亲戚。
“你妈还在跟你要钱?”
叶羡云点了点头,擦了手,接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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