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变了,教育家大变脸。
但他给出的承诺,还能收回吗?总归真心是收不回去的。
不离婚是他自私的想法,理性上,他不能再让钟侓和霍喻接触,也断了自己的可能。
“好。”
这一声“好”,几乎咽在喉咙里没有发出实质的声音。
霍折寒拎着桌上装药瓶的纸袋,站起来,心想,原来无论以怎么样的方式离婚,都要伤筋动骨。
他僵硬地走出去,钟侓跟在他后面,表面上看,像是老婆啃鸭脖他拎小吃袋的恩爱夫夫。
没有人知道这里面是感情破裂的罪证。
“回家。”待两人都上车,霍折寒吩咐司机。
钟侓想了想,还是默默带上自己的鸭脖,袋子装犯罪证据了,没地方放,刚吃两口扔了可惜。
他目不斜视地吃鸭脖,恰好缓解离婚前的尴尬。
就是有些辣。
一瓶拧开的水递到他眼前,握着瓶身的手骨节修长有力,瓶口水波平静,证明手的主人情绪也稳定下来。
“谢谢。”钟侓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舔了下沾了红油的嘴唇。
没有瓶盖,他也不好意思大爷似的把水瓶递给霍折寒,干脆就拿在手上,时不时喝一口。
司机开了一刻钟,正好挨到霍家门口,钟侓才慢吞吞吃完鸭脖,全程堵着嘴。
钟侓没下车,道:“我在车上等你。”
霍折寒顿了下,没有问他要不要收拾东西,钟侓不开口,显然已经把重要的东西搬去基地了,剩下的对他都不重要。
问出口,可能只会得到“帮我扔了吧”的回答。
霍折寒伸出手:“垃圾给我。”
钟侓一愣:“什么?”
霍折寒:“你不下车骨头要扔车上?”
钟侓下意识把一团餐巾纸放到霍折寒掌心,稍后迟钝地想起他可以自己下车扔。
霍折寒上楼去拿了户口本和结婚证。
律师比他先到,拟好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霍折寒拿起一支钢笔,在需要他签名的地方签字。
一共才几处位置,用不了半分钟。霍折寒合上笔盖,钢笔尖没有对准笔帽,尖锐地戳中了拇指一侧。
食指抿去墨点,霍折寒重新盖上笔帽,拿着三份材料下楼。
苏姨见他们参加宴会这么早回来,问起了钟侓:“钟先生直接基地了?”
霍折寒:“苏姨,我们打算离婚,这件事先不跟霍喻和我妈说。”
苏姨惊讶地张了张嘴,但看霍折寒凝重的表情,知道没有劝和的余地,“好的,先生。”
霍折寒犹豫了下,道:“把家里所有涉及饮食的餐具、厨具,还有冰箱饮水机全部换了。”
苏姨这下子真的震惊了:“发生什么事了?”
霍折寒:“没事,看着心烦。”
苏姨明白过来,是因为钟先生会做饭吧?离婚了连厨具都看不得,怕睹物思人。
钟侓随便翻看了下协议书,不愧是豪门婚姻,离婚协议书非常之厚,中心思想就是感情破裂,对婚内财产分配没有异议。
他握着笔,郑重地在每一个地方签字,工工整整地写下“钟路”两个字。
啧,感觉像帮别人离婚。
霍折寒见他字体写那么认真工整,跟以前随性的字体都不一样,眼神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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