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头点头道谢,放下白子慕,让他去一旁跟哥哥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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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晌午,又有人来道观避雨。
这次来的是一大两小,走在前头的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穿了一件黑色厚胶雨衣,后背高高拱起,人有些驼背;后头跟着的两个小孩年纪大约八岁左右,瘦高个,一人披着一块白色塑料布挡雨,腰上还挂了水壶和挖药的小铲子。
三个人进来之后,男人把黑雨衣脱下,才瞧见他背后是一个竹筐,里头装了小半筐的药草,被护着没沾湿。他带孩子过去跟老道士说了几句话,老道士对这些采药人一向和善,照例给他端了热茶,给孩子的是一碗加了红糖的姜水,驱寒。
父子三人就坐在正厅一角,铺了塑料布,挨着坐在一处,就着热茶吃带来的干粮。
那两个男孩坐在父亲身旁,也是沉默寡言的样子,刚开始还抬头看了雷东川他们那边一眼,视线落在白子慕身上片刻,很快就不再看了。
白子慕扶着大人的膝盖,也在扭头看他们。
小朋友一连看了好几次,手里的油桃都不好好吃了,雷东川瞧见,低声道:“小碗儿,你这半天都没吃完一个,先吃了再玩。”
雷东川接过小孩手里啃了几口的桃子,喂到他嘴里,白子慕嚼着咽下去,还在看那边。他歪头想了想,靠近雷东川耳边小声道:“哥哥,我认识他们。”
“嗯?”
“给我茅茅根的那个人。”
雷东川回头,就看到了一角席地而坐的那两个小孩,那个男孩身上校服都是旧的,瞧见他看过来紧紧捏着衣摆,没吭声。雷东川不记得对方长相,但是校服认得出,白子慕这么一提他就想起来了,这是春天挖茵陈的时候在林场遇到的那两兄弟。
那个时候遇见他们,就看到他们在挖药材,没想到会这么巧,在道观里避雨又碰到了对方。
雷爸爸瞧见了,问道:“东川,你同学?”
雷东川点点头:“应该是,我过去问问。”
雷东川每天身边人太多,光踢球的时候就不少,哪儿记得住所有人的名字,不过林场这俩兄弟给白子慕送过东西,他有点印象。雷爸爸分了他一大块面包,两根火腿肠,让他拿给同学。
雷东川过去之后也没立刻回来,蹲在那也不知道跟人家说了什么,给了面包火腿肠之后,还扒拉人家袋子,最后提了一小袋野果回来。雷东川把那果子拿来分给家里人,又挑了几个红的给白子慕:“他们说这是野果子,还挺好吃的。”
雷爸爸道:“你问这是什么了没有?山里的果子不能乱吃……”
老道士道:“这果子可以吃,还能入药,对胃不好的人有点帮助,助消化的。”
雷东川已经喂到白子慕嘴边了,听见道:“对,他们也这么说,爸,你胃不好多吃点。”
雷爸爸作为矿区领导,常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加班自带饼干,这个时候忽然有些羡慕起儿子。
他家老三怎么走哪儿都能吃饱饭。
半点不用人费心。
山里的野果指甲盖大小,果皮晒得橙黄泛红,果肉是酸甜口的,细嚼偏酸。
几位长辈怕倒牙,没吃,但是白子慕特别喜欢,吃了好些。
雷东川又喂他一个:“好吃?”
白子慕点头,眨眨眼:“哥哥,好像果丹皮!”
雷东川低头看了一眼,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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