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翼心中一动,走过去。
这好像是先前吐了血的贴身衣物,都已经两天了,为什么还放在这?
季经管家甚严,绝对不会允许下仆这样偷懒,那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方翼看了眼药童,见他只盯着病床,就慢慢翻看起来。
该不会蛊虫阴差阳错被吐出来了吧?
翻着翻着,好像看到衣领间夹着一颗米粒样的事物,他心中一跳,正想仔细看清楚……
门忽然开了。
徐吟惊讶地看着他:“方司马,你在啊!”
方翼垂着手,神情自若地向她点头:“三小姐,我来看大人。”
“哦。”徐吟漫不经心应了声,踏进门来,“黄大夫呢?”
“去试衣服了。”
徐吟没说什么,扫向他身边的茶桌。
方翼很自然地问:“这不是大人穿过的吗?为何放在这里?”
“是黄大夫要的。说是看看父亲那晚呕的血有没有异常。”徐吟说完,转头问药童,“查出来了吗?”
药童起身施了礼,答道:“师父还没有看。”
“哦。”徐吟像是对这件事没兴趣了,过去看父亲。
方翼问:“三小姐,大小姐不来吗?”
徐吟抽空回了他一句:“姐姐今天陪祖母用饭。”
“这样啊……”方翼停顿了一下,说,“那我先告辞了。”
徐吟无所谓地摆摆手。
方翼便拱了拱手,退出了屋子。
原本在看药童碾药的徐吟,慢慢直起身,看着他走出去,目光幽冷。
方翼的背影消失,季经和黄大夫走了进来。
“三小姐。”
徐吟向他们扬了扬下巴:“查一下吧。”
黄大夫翻了翻,说:“没了。”
药童放下药钵,禀道:“师父,他停在那好久了,我没敢回头。”
季经眉头紧皱,嘴唇抿紧,好一会儿才道:“三小姐,真是他吗?”
“你不是看到了吗?”徐吟淡淡道,“眼见为实。”
“可是……”季经实在不能接受,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来。
徐吟轻轻道:“季总管,你想一想,要是父亲醒不过来,谁会得到最大的好处?”
季经沉默许久。
倘若前晚大人真的走了,那么他以后就奉小姐为主了。依大人的意思,大小姐八成会招方翼为婿,到那时,他就会成为刺史府的新主人。
“太着急了啊……”季经喃喃道。
大人还在壮年,将来必能更进一步。方翼自己也很年轻,二十出头何必争着掌权?何况,他和大小姐连婚约都没定下,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
季经想不通。何况……
“大人对他恩重如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就是恩太重了吧。”徐吟道,“时时刻刻被人提醒,一直欠着债的感觉可不好受。”
“若是如此,也太狼心狗肺了!”季经狠狠捶了下桌。
徐吟神情更加淡漠。这算什么?跟后来做的事比起来,下毒算什么?他还能做出更加狼心狗肺的事。
季经抹了把脸,问:“三小姐,怎么处置他?”
徐吟没回答,瞥了眼黄大夫。
黄大夫刚把蛊虫倒出来端详,接收到她的目光,哈哈一笑:“老夫就是个大夫,你们府里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然后把他们往外赶:“你们要议事出去说,这里只治病。”
看,他这么上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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