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吧!”
燕凌却没慢下来,大声回道:“只有十几里路,再赶一赶,今晚就能到了。”
离家一年多,与徐吟也分别了九个多月,他迫不及待想见到亲人们。父亲的伤养好了吗?母亲能不能适应宫廷生活?大哥过得还好吧?最惦记的是徐吟,她是不是快生产了?按日子推算,只怕就在这几日了,燕凌怕自己晚一日归京,错过了孩子的出生,叫她独自面对生产的痛苦。
但燕吉有别的顾虑:“可是雨太大了,连路都看不清,万一摔了怎么办?也就迟上一天,安全为要啊!”
眼见燕凌不为所动,他只能大声劝说:“殿下,这么多天都过来了,没必要急在一时,想必王妃也……”
他话没说完,燕凌忽然提缰勒马。
燕吉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拉紧缰绳。雨天路滑,天色又暗,万一撞上可不是玩的。
他们身后的玄铁卫见状,立刻做出同样的动作,一时咴咴不止。
“殿下?”燕吉试探,“您同意了?”
燕凌定定看着前方,答话的是玄铁卫统领:“你看驿站那边,是不是有点奇怪?”
燕吉转头看去,前方驿站独立于雨幕中,灯火晃动下人影绰绰。
“兵马调动?”燕吉疑惑,“是禁军吗?下这么大雨,他们要去哪里?”
燕凌转头吩咐:“去!看看怎么回事。”
立时便有两名斥候出列,大声应道:“是。”
雨水噼里啪啦砸着地面,训练有素的玄铁卫披着蓑衣一动不动,只有坐骑偶尔发出叫声,又迅速被制止。
片刻后,斥候回来了,同时还带回来一个人。
那人身材魁梧,和他们一样披着蓑衣。到了燕凌面前,他揭开斗笠,抱拳施礼:“晋王殿下!”
燕凌定睛看去,火把映出此人面容,他难掩惊讶:“万将军?”
此人正是万嵩,徐焕进京,他也跟过来了。燕凌记得,他似乎在龙山卫当统领——这就更奇怪了,京畿地界非禁军不许擅入,万嵩出现在这里,严格来说是抗旨,正常情况会被抓到皇帝面前问罪的。
“殿下回来得正好。”万嵩一句解释也没有,张口就道,“京城出事了。”
……
今日天黑得早,太元宫的师太大发慈悲,提前结束了晚课。
柳太妃趁着今日大雨没人盯着自己,偷偷摸出私藏的首饰把玩。唉,想当初,满屋子金珠宝玉她都懒得看一眼,现在连这么根金钗都不能让人瞧见。
她仔仔细细摸着钗上的金丝纹路,想往头上试戴一下,可惜抬手碰到光光的头皮,一下失了兴致。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时,外头传来响动。
柳太妃慌忙将金钗塞进袖子,来人已经进了屋子,笑道:“娘娘不必紧张,奴婢是奉命来传话的。”
柳太妃定睛看去,发现是燕承安排在太元宫的人,松了口气。
“原来是你啊!是太子殿下有话要说吗?”
“是。”宫人笑吟吟走过来,亲手给她倒了杯茶。
茶水是凉的,柳太妃皱了皱眉,有点嫌弃对方没眼色。换成以前,这样的丫头别想踏进她的屋子,但这是燕承的人,她只能忍下。
“说来我有很久没见到太子了,他什么时候过来看本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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