睑的阴影很深。
纤细匀净的手指被拢在喻闻庭掌心里,以一种比对待小动物温软肉垫更轻柔的方式揉捏着。
喻闻庭微低下头贴了贴他的发顶,呼吸里盈满他的发香。
明天的晚宴之前,在清晨安排了这个季节的第一场狩猎。想到这里,喻闻庭温声道:“明天不要离开哥哥的视线好不好?”
一向冷淡矜贵的人用很轻的声音示弱,用矜持的方式撒娇,仿佛高地的月亮落成满室柔光。
宋栩词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只能幅度很小地点头,自愿飞蛾扑火,很轻易地就成为永生花玻璃罩里沉默的蝴蝶标本。
就像分手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发情期得不到他的信息素安抚,宋栩词蜷在破败狭屋冰冷的地板上,视线很模糊,勉强地呼吸着下一口气。像是体温尽失的不易燃物,在扑滚热潮的火场里被烫得觳觫又亘久孤独。
被破门进来的喻闻庭带走的时候,他看不清灰头土脸的一隅之地被特种Alpha出身的保镖围住,恍惚望见的是一圈陌生的黑色山脊。
喻闻庭在书房找到虚弱又畏怯的Omega。没急着靠近,颀长的身影只是站在门口,隔着一段象征安全感的距离看着他。
宋栩词像一只靠近一点就会绷起背默默发抖哽咽的小动物难以接近。
喻闻庭默了一会,淡声开口:“帮哥哥拿一下中间第五排第七本书,可以吗?”
宋栩词随着声音颤了一下眼睫。手臂抱着胳膊,无意识掐进去的指甲在白皙细嫩的肌肤留下了鲜明的红印,很快微微肿起来。
很刺目。喻闻庭蹙眉,克制着只是凝在原地。
宋栩词咽了一小口冷涩的空气,努力站起来握着扶手踏上了一旁的取书梯。
扶着木梯,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又一阵热潮打上来,腿根难抑地发颤,宋栩词勉强喘息了一下。
眼睫凝着水珠,视线里模糊一片。宋栩词很怕数错了,指尖在书脊来回摸索确认了几遍,才把那一本书小心地用双手抽出来。
下一刻,宋栩词身形蓦然僵硬,像被拎住后颈肉的猫,被轻易捕获。
“对不起。不要躲了。”喻闻庭很自然地顺势揽过宋栩词晃荡不稳的身形,把他抱下来搂进怀里。Omega怀揣的圆脊精装本被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接过,随意插回书柜里。
“再忍几天好吗?”医生说宋栩词的身体大量亏欠他的信息素,需要循序渐进的身体接触和长时间的陪伴弥补,发情期不待在他身边非常危险。
宋栩词瑟缩在他怀里战战兢兢的,呼吸不顺,很难受的样子。喻闻庭能感受到他浓重的排斥意味。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喻闻庭深邃冷峻的脸埋在Omega单薄的颈窝,声音低低的,还有一点闷。
宋栩词被颈部温热的气息刺激得战栗不已,闭眼缓了缓才开口:“不是的……”
“为什么这么讨厌哥哥了。”声音更轻了。
宋栩词为他刺痛耳膜的用词感受到心尖一阵针刺般发疼。
宋栩词咬了一下苍白的下唇,哑声回答:“……没有。”嗓子里像掺了把砂。
“真的吗?”喻闻庭浅淡的笑意未达眼底,显得有一些无奈纵容。就好像他的偏袒是无条件的,不敢言的话可以直接说,他都会尽数接受。
“但是哥哥对你不会改变。”
喻闻庭的手指抚上淡香的源头,指腹也慢慢沾染上了百合香气。
意识在涣散,眼睫变得很重,宋栩词无力地捂住嘴唇,勉强堵住自己带着泣音的喘息,泪水在手背上下了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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