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喂了几口,宋栩词就会顺着他的小臂慢慢往前抚到手腕,再是摸到手背,终于就着他的手指小心地捏到了勺子的柄端,已经有些轻车熟路。
宋栩词手握着勺柄不敢乱晃,怕溅出来的牛奶弄得到处都是,只是一动不动地想等喻闻庭低下头来喝掉。
喂饭的时候也是这样,即使喻闻庭说自己还不饿。
喻闻庭抽了张纸轻柔地给他蘸掉了嘴边的奶星。
宋栩词微微怔住,接着蓦然感觉到唇角被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谢谢宝宝。”喻闻庭抿掉了那一勺甜奶。
——
牛奶熨帖了胃袋。睡饱之后,几个小时的白昼姗姗来迟,显得很值得珍惜。
喻闻庭和他裹着宽大的毯子在屋顶看着太阳攀升起来。
天地清旷,积雪仿佛栖息于山脉臂弯里绵密的湖泊。
宋栩词仰着头自下而上凝视他,随着天光渐亮,眼前慢慢恢复清晰。
好像初生的第一眼爱上看见的第一个人,又像梦的延续再一次心口炙热。
这样的时刻却没有可以寄明信片的对象,好像只能交给记忆寄给自己。
宋栩词在心里写下来,日出的时候,哥哥和我坠在仙境里,太阳是灼烧的兔子洞。
——
喻闻庭穿着很薄的黑色控温夹克,淬冷而锋利的长刀一样挺拔凌厉。
取下了挂在鹿角上的暖胡桃色格纹披肩套在宋栩词身上,给他戴好了手套,羊绒帽和护目镜。
沿着门前的雪湖往雪更浓郁的地方走。湖水如一面耙平的静止白沙,毫无波澜地等待着幽深的远山,彼此像分离开又划不清的枯山水庭园。
喻闻庭牵来了几只很漂亮的阿拉斯加雪橇犬。等宋栩词稳妥地坐在了铺鹿皮的椅子上,喻闻庭才踏上了他身后的滑行板。
清一色的阿拉斯加撒开腿尽情奔跑,小狗的快乐像无声的歌充满感染力。
雪橇如同颠簸的魔毯在雪海里漂流,荡着藤条编的秋千冲下扬扬洒洒飞漱的冰瀑。
一路扬起的雪沫仿佛是热气腾腾的,折射出来亮晶晶的笑容比宋栩词幼时第一次用自制肥皂水吹出来的一串泡泡还要生动。
雪软如苔,雪橇留下连绵不尽的痕迹,爪印俯拾即是,标刻着怎么也泼洒不完的时间。
喻闻庭付了双倍给累坏的阿拉斯加多加顿牛肉。
回程有些遥远,喻闻庭抱着他刻意放慢了脚步,权当是慢悠悠散步了。
怀里的人说话间呵出一团白气,“哥哥,我重吗?”
“像小猫一样轻。”
宋栩词还是下来自己走。披肩里面穿着喻闻庭深色的毛衣,饰有学院派精英风格条纹的袖口长了一截,宋栩词的手指缩在里面像小企鹅笨笨的翅膀,动作像在模仿万圣节的小幽灵。
喻闻庭看着在前面领路的小企鹅,语气很平常地开口叫住他。
“老婆。”
搭扣踝靴顿了下来,宋栩词好像忽然被满地厚厚的糖霜黏住了鞋底。
雪化的声音这样清晰可闻,像蜜滴在方寸之地,汹涌成温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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