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站在罗马柱旁边漂亮明艳的Omega是周舒历。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宋栩词已经感觉被他身上甜蜜的荔枝信息素味道刺痛了。
宋栩词默了一下,没有和周舒历对视,半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在他面前称呼喻闻庭为哥哥好像太不堪了,宋栩词只能疏离地开口道:“……他不在。”
“我是有事来找你的。”周舒历神情也有些尴尬的不自然,“去喝一杯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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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密性很高的会员制酒吧,装潢复古而厚重,吧台比圣诞夜流浪汉眼里的橱窗还要明亮琳琅。
桌上点着手工烛台,周舒历靠着皮质沙发,深褐色的长发曳在肩上,没有动搁在面前的一杯马天尼。
身体排斥着给他留下了阴影的信息素味道,宋栩词坐在他对面有些难受,只好抿了一口酒。莫吉托沁凉的味道漫过喉咙,鼻尖嗅到的薄荷叶的香气稍微缓解了一点不适。
周舒历在拿一件棘手的事拜托他向喻闻庭求情。周舒历的好友宁漪将外区弄来的禁用特制剂趁着丈夫熟睡时打进了Alpha的颈侧腺体,因为过量的注射让穆深一度命悬一线。
Omega用毁掉后颈的方式重获自由需要的代价实在太大了,用于从Alpha那边解除标记的针剂却这样简单又如此不易。
简单是只需小小一支针剂,不用寻死觅活痛不欲生;不易是需要让处于绝对主导地位的Alpha自愿松口,冒着伤害腺体再也不能标记其他Omega的风险,给本可以在齿间随意搓圆捏扁的羔羊一条生路,可能性微乎其微。
穆家和喻氏私交甚笃,穆深的哥哥和喻闻庭从小到大认识,宁漪现在的处境很艰难。
“……希望你能帮忙和闻庭哥哥说说情,救一下宁漪。”周舒历拉下脸求一个自己看不起的眼中钉,做了个低声下气的样子,话说得很艰难。
听见哥哥的称呼从他口里说出来,宋栩词的指尖有些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掐进了掌心里。
喻竞暄不在,喻氏在理事会越过投票的决定权力握在喻闻庭手中。只要喻闻庭能够允许,这场风波就能很快过去,宁漪也能平安无事。
“我帮不上你的忙。”宋栩词实话实说,声音很轻没有什么温度。美得冷若冰霜的脸在灯光下透明如瓷,显得清冷而不近人情。
宋栩词眼里流露出一点倦色,不明白周舒历为什么不自己去求喻闻庭,明明成功率更高。大概他这样的人是享受高高在上地看别人为奢求不了的东西一次次自取其辱的。
周舒历深呼吸了一下,堪堪忍住了将杯中酒液泼到他头上的冲动。
周舒历后知后觉有些后悔了。狩猎晚宴差点让宋栩词在他家的宅邸出事,是他找了一个Alpha和宋栩词关在同一个房间里,想让他过了那一晚再也不能黏着喻闻庭。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时鬼迷心窍,怎么会在此之后被喻闻庭全然漠视,现在沦落到受这种侮辱,轮得到宋栩词在他面前给脸不要脸。
宋栩词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凝神认真听周舒历后面又说了一些什么,思绪只是漫无目的地飘远。咽下最后一口莫吉托的时候座位上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和喻闻庭总是两个世界,插手不了他的事情。宋栩词想象着如果真的去说了周舒历方才提的这件事,在喻闻庭那里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又难堪地发现其实也不用费力想象,那些他说不上话的内容喻闻庭一向会不着痕迹地转移开话题。
见到喻闻庭有朋友过来家里的时候寥寥可数,宋栩词记得有一次他忘了走到一边。他看着那几个人里站着的周舒历,脸色有些苍白。
直到喻闻庭抚摸了一下他的头顶,“觉得无聊可以回房间休息。”宋栩词才反应过来自己不适合出现在那里。
“好的……”宋栩词掩饰着失措,怔怔地应了一声,转身上楼的脚步有些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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