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街上的人都跑光了,高楼矮屋户户紧闭,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只有星桥还笑吟吟地望着他。
桃卿声音发颤:“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星桥眨眼道:“宿星桥啊。星桥是我的俗名,我拜入师门后,祖师说「星桥」二字过于缠绵,不似剑修,便为我改名「云涯」,后来又定道号为「衡常」。”
桃卿如五雷轰顶,脸色白了:“你方才还说自己不是衡常道君……”
“嗯,我是这么说过。”宿云涯将他抱出青衣巷,“所以我才抱着你,是怕你逃走。”
他笑了起来:“对不起,桃桃,我又骗了你。”
——
桃卿觉得自己就要死到临头了。
得知星桥就是宿云涯后,他几次试图逃跑,都被宿云涯轻而易举地捞了回来,就这样一直抱回了昭元剑宗设立在内城中的别院。
万象城寸土寸金,但昭元剑宗底蕴丰厚,便是别院也修建得分外堂皇宏阔。
桃卿被宿云涯抱着走进去,最先听到的是一阵金石之声,两个昭元弟子在道场上斗剑比试,其他人旁侧看着,见宿云涯过来,他们收了剑招,纷纷行礼:“见过宿师兄。”
宿云涯应了一声,叫他们可以继续了,但师弟们暂时没有离开,好奇地看着桃卿:“师兄,他是谁呀?”
一朝掉进剑修窝,哪怕昭元剑修们个个英姿卓荦,桃卿看他们也不啻于看到一群妖魔,紧张得鼻尖冒汗,扯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像小猫一样钻进宿云涯的怀里,浑然忘记这位才是最可怕的妖魔头子。
宿云涯心情颇好地摸摸桃卿的后脑勺:“是我朋友。他胆子小,你们别吓着他。”
不怕宿师兄,却害怕他们吗?
师弟们都觉得有意思,只是察觉到宿师兄似乎没什么想和他们交流的欲望,他们也不再多言,回到道场上斗剑了。
宿云涯抱着桃卿进屋,将他放到床榻上,轻拍他的肩:“好了,抬头吧,脸都憋红了。”
桃卿小心翼翼地睁眼抬头,入眼就是宿云涯弯腰给他脱鞋子,吓得他连忙自己脱了,拼命地往床里缩,就想离他远点:“不必劳烦宿道君费心了。”
宿云涯笑了:“这么怕我?”
不然呢?桃卿默默地抱紧被子,企图给自己一点安全感,唔,被子上有青竹的气息,挺好闻的,他刚刚也闻过……
嗯?怎么和宿云涯身上的味道那么像?
“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宿云涯说,“如果你喜欢,让给你也可以。”
桃卿丢开被子,可怜巴巴地向他求饶:“宿道君,求你,能不能别再戏弄我了?”
“没戏弄你啊。”
宿云涯坐到床边,抬手捋顺桃卿黏在脸颊上的碎发:“床都借给你了,我对你还不够坦诚吗?”
“……”桃卿的唇瓣颤了颤,“刚才你还骗我……”
“我只是不想吓跑你,一说我是宿云涯,你就这么怕我。”宿云涯叹了口气,“可是你仔细想想,我早就知道你是合欢宫的桃卿了,我对你做过什么吗?”
说得挺有道理,他的老底早就给宿云涯倒光了,但上辈子宿云涯也没拿他怎么样,甚至对他颇为忍让,被他爬到腿上强行喂酒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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